可若承认了与晋王妃苟且,那又坐实了觊觎皇侄,企图不轨的罪名,何况这样事情竟公开在众人面前,皇室的脸面全然丢尽了。
齐王貌似抓到了生路,他此时弃车保帅,把岭南王供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父王!您看,岭南王居,居然如此荒唐!”
“父王,岭南王不顾皇室颜面,但齐王蠢蠢欲动,杀害晋王亦是事实!二人相互勾结,结成党羽,企图策反,其不轨之心,昭然若揭啊!”誉王抱拳上前,伺机插话。
卫怀安亦道:“昨夜皇后娘娘指派微臣暗中保护晋王妃,却未料到被岭南王的军队压制,导致王妃受辱,微臣该死!”
岭南王闻言,神色紧张了许多,“你一个臣子,竟敢污蔑本王。昨日本王的营帐死了两个侍卫,定是卫校尉的手笔,本王还未苛责,反倒你先挑事了!”
为怀安轻嗤一声,“王爷既已知道是微臣杀的,却一直未向陛下禀明?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竟敢炸他!?
岭南王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未继续说话。
殿内气氛正焦灼至极之际,一声虚弱清冷的声音传来。
“儿臣给父王请安。”晋王缓步上前。
“微臣给陛下请安。”卫怀安在后躬身拱手道。
圣上见晋王苏醒,原本恼怒的双眸转而大喜,从龙椅上走下。
“浔儿,你如何了?”他关切的问,语气就像一个普通的老父亲那般慈爱。
“多亏贺言请来了张神医,儿臣才能逃过此劫。”
圣上连连点头,“好!好!这孩子有功,当赏!”
晋王轻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况,又继续道:“父王,今日之事,儿臣也听说一二,此事还有多方疑点,眼下不宜定夺,不如回宫再议。”
皇后接话道:“是啊,陛下,此事涉及到浔儿的王妃,也得等他康复之后,查清再定罪。”
圣上不言,转身又坐回龙椅之上,叹息一声,“你们先退下吧。吩咐下去,明日回銮。”
“是!”
——
晋王去了行宫,其他人便都回各自的帐篷里等消息。
云婉愁眉不展,一个人在大帐里踱来踱去。
“姑娘,你别走了,老夫看得头疼。”张喜靠在圈椅里看着医书,时不时抬头瞟一眼她。
云婉顿了顿,这个老头,若是乖乖坐着不说话,云婉都忘了还要他算账。
“张神医,你答应过不把替我诊脉的事情告诉王爷的。怎的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张喜眉梢微挑,仍是盯着医书,漫不经心道:“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没说。”
“哼,老奸巨猾。”
“啧!”张喜扣下医书,捋了捋颌下银白色的长须,“姑娘是不想让老夫替你治了?”
云婉被他拿捏,很是不服气,但若张喜能让她多几年记忆,那也便是好的。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晋王登基,成为天下仰仗的君王。
若等不到那日,也希望能看到他成为太子。
“师父!师父!你在哪?!救我!”
是一个少年的声音,似曾相识。
张喜起身,正好撞见容安带着一个少年走进帐篷,那少年身材精瘦结实,被容安提着脖领子,双脚离地扑腾着。
“公子!我都说了张喜是我师父!你放开我!”
云婉掀眸一瞧,忽的一怔,疾步走过去,不禁双眼含泪。
“双瑞!”
那少年也是呆愣一瞬,旋即咧嘴大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