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踹了一脚容安,疼得他“哎呦”一声,顺势松开了抓着双瑞后颈领子的手。
双瑞回头嚣张得意的冲容安拌了个鬼脸,又兴高采烈的围着云婉转来转去。
容安轻嗤一声,翻了个白眼坐到帐篷内的圈椅里。
“姐姐,你清瘦了不少,但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这么多日了,云婉第一次打心眼儿里开心,笑得花枝乱颤的,“小滑头,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马屁精。”
容安脸瞧着别处,眼珠子四处转着。
云婉当没听见,不住地捧着双瑞的脸看来看去。
近两年未见他,眼前的双瑞长得又高了些,黑了些,但是人更精瘦了,两只幽深的眸子亮晶晶的,充满精气神儿,全然没有之前在王府当小厮时的谨小慎微。
“我以为你去外地读书了,怎么做了这个老顽童的徒弟?”云婉双眸闪亮亮,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爬上她的心头。
双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嘟着嘴道,“我虽在王府里送了几年的信,可后来我去了学堂几日,发现自己真不是个读书的料。幸好偶遇师父,说我在医术上有天赋,让我拜师于他,继承父母的衣钵,造福百姓。”
云婉眼睛弯弯,回头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张喜,也不禁笑道:“你这个老顽童,还算有点眼光。”
“有眼光的是我。”
容安端着茶盏,轻啜一口,视线扫过双瑞,继续道:“若非本公子恰好碰上他,将他带进来。这个呆子早就被当成刺客砍了几百次头了。”
晋王因为常舒的事情去了行宫,容安待在帐篷里也百无聊赖,索性去猎场周围查探状况,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当日行刺的线索。
搜寻之际,只听猎场一隅吵吵嚷嚷,还有呼救的声音。
他循声前去,恰好碰上了硬闯皇家猎场的双瑞,他被压在一众侍卫的长刀之下不断挣扎,口中一直嚷嚷“我师父是张喜。”
云婉点了点双瑞的额头,嗔怪道:“你可知这是皇家猎场,居然还敢硬闯?若非容安救了你,这条小命早就见了阎王爷了,还不快去谢谢他。”
若非他一直抓着他不放手,他早就谢了。
双瑞不情不愿的踏步上前,拱手道:“今日特谢容安公子相助!”
容安无所谓的摆摆手,一脸好奇,“你拼了命闯进来作甚?”
“哦!对了!”双瑞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今日冒死闯猎场的来意。
“出什么事了?”
双瑞瞬间眸色低沉,神情凝重,“师父,这两日悬医堂来了好些多例同发的患者,症状均是突然抽搐昏倒,继而高热难退。”
“多例同发?突然抽搐昏倒?高热难退?”
张喜双眸微眯,扯了扯唇角,默然沉思片刻又继续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症状?”
“咳血。”双瑞如实回答。
张喜一滞,神情隐约有些僵硬。
双瑞继续说:“若病患一旦开始咳血,两日之内必亡。”
云婉与容安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不安的表情。
张喜捋着银须,默不作声,只是神色愈发难看。
这表情,连晋王中毒那日都未曾出现过,可见,这病对他来说亦是棘手之事。
云婉试探着问张喜,“张神医,你似乎知道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