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后病危,晋王自顾不暇,但毕竟人还没死,不能掉以轻心,若是被这小贱人指摘她与皇室宗亲通奸,让皇族蒙羞,反倒给他自己惹了一身骚。
不说其他,岭南王让皇室难堪这一条,便就足够让圣上裁决。
眼下,岭南王手握兵权,在朝中威风无二,居然被这几个小毛崽子耍的团团转,他如何能忍!
“若被本王查出来是谁救了她,定屠了他满门!”
“咔嚓”,手边的茶杯又被捏碎。
——
次日清晨,号角声响起。
云婉趴在晋王床榻边打着瞌睡,忽然觉得有只大手温柔的拢了拢她的脑袋,她微微摇了摇头,想把这只碍事的手甩开。
随后,猛然惊醒。
云婉抬眼便撞见晋王星空大海一般幽深的眼神,瞬间,鼻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云……唔!”
云婉想都没想,便飞扑到晋王的身上,捧起他的脸狠狠地吻上去。
他中箭之后,已经昏迷了两日两夜,像死了一样。
现下,终于又活过来了。
眉毛,眼睛,鼻尖,脸颊,来来回回,被她小鸡啄米一般的亲了个遍。
“王爷,吓死我了。”云婉哭得动静有些大,惊扰了屏风后的张喜。
他从木榻上起身,绕过屏风,就看见俩人吻得难舍难分的缠绵景象,不由得眉心一蹙。
“咳咳。”
云婉闪电般的弹射了起来,连连后退了几步,垂首立在大帐之中,脸红得如滴血一般。
张喜捋了捋颌下的长须,揶揄道:“姑娘,王爷日子还长,倒也不必如此心急。”
云婉双手绞着,连脖颈都烫了起来,“张,张神医,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张喜来了精神,“哦?那不如老夫再帮姑娘详细解释一番……”
云婉恼羞成怒,跺着脚道:“你这个老顽童!就爱说这些不正经的。”
床边传来一声轻笑。
帐内气氛彻底松泛了下来。
张喜啜了口桌上的清茶,漱漱口,随后挽起衣袖,坐到晋王的身边,两指轻轻搭在腕脉上诊断了一会儿。
眉心时而微蹙,时而舒展,看得云婉心惊肉跳的。
这人到底好没好?
终于,张喜卷下袖子起身,“万幸王爷体健,那噬魂散没有侵入心脉,只是体内仍有不少的余毒,这几日老夫再施针几次,喝些排毒祛瘀的药,应该无妨了。”
“太好了。”云婉可谓喜出望外,连声向他道了谢。
“只是……”张喜拉长声音。
“如何?”云婉脸上瞬间又浮起一层阴云,眸色深沉,担忧不止:“别吞吞吐吐,故弄玄虚,看得我心急!”
“那老夫可说了?”
“自然不可隐瞒!你必定要事无巨细说出来才行!”
张喜语调迅速且平静:“只是王爷这段时日要节制,不可有剧烈的房事。”
此言一出,帐内瞬间寂静。
云婉起初没有反应过来,怔愣了片刻,旋即脸色涨得通红,还未等她开口与张喜辩驳,便听见晋王仍有些虚弱的声音。
“大夫,请问是可以有房事,只是不能过于剧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