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警惕的向外看了看,目光落回到卫怀安身上,“去呈给陛下。”
“是。”卫怀安抱拳。
这时,陛下身旁的王公公疾步走到卫怀安跟前,“卫校尉,您交给奴才就好。”
只见卫怀安将一只握拳的手伸到他眼前,慢慢展开手指,掌心躺着一个密封的锦囊,卫怀安将锦囊打开,掏出一缕红色的吊穗。
“陛下,这是臣在晋王遇刺的之处寻到的,想必是贼人留下。”
王公公顿时瞳孔骤缩,脸色煞白,将这一缕吊穗接过来,转身双手呈给了陛下,“陛下,这……”
陛下冷眼一瞥,虽心底有些失望,但冷峻的表情并未大动,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镇远侯拱手道:“陛下莫多虑,待老臣查清后再跟您回禀,或许并非您心中所想。”
圣上轻叹一声,“都是吾儿,怎忍心看如此……”便不再多言。
另一边,灵清与云婉顾不得礼数,从女帐向晋王的大帐方向奔去。
值守在帐前的士兵虽说都认识灵清与云婉,但不得令,谁也不敢放她们入内。
“你们这帮奴才,连本公主也敢拦吗?!”
灵清毫不顾及身份体面,气的破口大骂,但仍无济于事,被铁壁一般的侍卫拦在大帐外面。
“是谁在叫嚣!”
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云婉与灵清回身一看,不禁顿时找到救赎一般,“容安!”
“你怎么会在这?”
云婉想想,到了围场几日,似乎都没怎么遇见过这个家伙。
她的目光往容安的身上一落,看见容安的小臂被绷带包扎,绷带上还渗透着鲜红的血迹,不禁蹙眉,“你也受伤了?”
容安抬抬下巴,“都是小伤,你们……要进帐?”
灵清与云婉重重的点头,“正是,只是没有旨令进不去。你能帮我们?”
“好说,只是……”容安吞吞吐吐,似有担忧,“燕伯勋伤的很重,太医都束手无策,贺言已经奉陛下之命,带领一队人马去围场附近的巫溪山寻医士了……”
巫溪山附近有一家药坊,叫悬医堂,传闻是由云游医士张喜所创,医术超高,口碑极盛,许多病患跋山涉水也要前来求医。
只是这张喜素来爱游历各处,行踪不定,不知现下是否居在巫溪山。
云婉面色惨白,连哭都忘了。
容安看了一眼惶然无措的云婉,心头一沉,“那箭头上淬了毒,即便被顺利拔出来了,他人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云婉,你……”
云婉勉强稳住自己,死死攥着容安的手臂,“求求你。让我看一眼他。”
容安垂眸,点点头,跟值守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便立刻退到一侧。
云婉在军营中大半年,见惯了士兵死伤的情况,面对血腥场面的承受能力自然好一些,她担心的看着灵清,“公主,里面不知是什么样子,你看见了该害怕了,不如回去帐里等消息?”
灵清哭着死活不肯定走,“嫣儿姐姐,我等到医士来就走。”
云婉见争论不过她,便点点头应下了,但也叮嘱她,“若是你害怕了就闭眼睛。”
三人走进昏暗的帐篷,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血腥气。
云婉停顿了一瞬,旋即飞扑到晋王的床榻前,泣不成声。
这人昨日还在马场里跟她斗嘴,怎么今日就这样了?
若不是她非逼着他参加今日的围猎,许就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