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派人去跟婆母说了一声,换了衣裳拿了银钱便出府去往云江楼。
宁远侯夫人知道她有此行动,倒是松了一口气:“才成亲的小两口,就应该和和睦睦的才对,先前闹的太不像话了,对了,昨日新得了一些上等的血燕窝,还有几匹昂贵的雪缎,金嬷嬷,你去取些送往御史府,就说是我送给未来儿媳妇的。”
在撮合儿子与谢晚棠的同时,她也没有忘了朱玉珍。
若轮私心,她更喜欢后者一些。
礼物送往了朱御史府,碰巧朱玉珍在家。
朱御史夫人亲自派人把她叫出来,与金嬷嬷见面。
“金嬷嬷好,母亲的身子可好一些了?这些时日我忙着绣嫁妆,也没登门去拜访,心中挂念的紧。”朱玉珍袅袅婷婷的上前福身,口中温温柔柔的询问。
金嬷嬷连忙点头:“夫人好多了!她经常跟奴婢感慨,这一次啊全靠朱小姐您,她才能转危为安,这不,夫人时常记挂着您呢!一有好东西便立刻派奴婢给您送来了……”
她把血燕窝与锦缎拿出来,递给朱玉珍。
“太贵重了,这怎么好意思。”朱玉珍连连推拒:“我是晚辈,照顾服侍陈伯母是应该应份的,怎么能要夫人的东西呢?这些也是她正需要用的,金嬷嬷,您拿回去吧!”
“夫人那儿还有,朱小姐,您就收下吧!这可是独一份儿的!”金嬷嬷一时嘴快,没过脑子的道:“就连我们家少夫人也还没有呢!”
这句话一出,朱玉珍与坐在一旁不曾开口的朱御史夫人目光都闪烁了一下。
朱夫人笑着开口了:“珍儿,既然是你未来婆母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长辈赐,不可辞,更何况你的确是侍疾有功。”
朱玉珍见状,只能收下,却起身进了内室里去,不一会儿她又提着一包东西出来。
递给金嬷嬷道:“这些时日,我闲着无事,便亲自动手给伯母绣了一条珍珠抹额,还有两条鹿皮护膝,如今天气冷了,正是用的上的时候,劳烦金嬷嬷帮忙带回去吧!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哎呦!朱小姐当真是有心了!”
金嬷嬷低头看着这针脚细密,做工精美的东西,惊讶的不得了,连连赞叹:“也实在是巧手啊!难为你了,一直都记挂着我们夫人,不像我们府中的那个,压根就没碰过针线,更不会有这番孝心……”
“嬷嬷,少说两句吧。”朱玉珍打断了她的话,笑容不变道:“世子夫人对伯母自然是有孝心的。”
金嬷嬷讪讪一笑,这才知道自己失言。
谢晚棠再不好,再不得陈夫人喜欢,也不能在朱御史府里讲啊!
这让御史府的人怎么看?是该笑话谢晚棠还是笑话宁远侯府?
朱玉珍阻碍她说下去,倒是一番好意。
金嬷嬷越看朱玉珍越是喜欢,深恨当初与自家世子定亲的怎么不是这一位,欢欢喜喜的捧着抹额与护膝回去向陈夫人禀报去了。
这边朱玉珍亲自把金嬷嬷送出了府去,目送着她离开。
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身后又奴婢走过来禀报道:“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
朱玉珍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把金嬷嬷送来的那些燕窝还有锦缎送回房间里去,这才去见了朱夫人。
朱夫人一看见她就冷笑连连:“你如今是越发的会说话做事了,把陈家母子全都给笼络过来了!就连那府中的下人都一心向着你,我倒是有些可怜那个谢晚棠了,她若聪明些,当初就应该主动退婚,而不是眼巴巴的嫁去宁远侯府!”
“母亲到底想说什么。”
朱玉珍有些疲惫的抚了一下额头,问道。
她已非过去那个唯唯诺诺,只能在主母手底下受尽磋磨的可怜庶女了,攀附上了东宫太子,并且得了宁远侯世子平妻这样的身份,让朱家人没有人敢小瞧她。
过去一向都看不起她的朱夫人,最多也只能在口头上奚落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