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一勾,换了以前的她,也难以想象。
邺沛茗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歪过头去,一脸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当了都督了。”陈沅岚道。
“嗯。”安远这一称号,意在安定边远的地方,也是为了表彰她平定了徐知行的叛乱。
“那越王那儿,你要怎么办?”
邺沛茗笑了笑:“我只是都督,仍然会奉他为主。不过,我有了辖地,他便不好插手我的事了。”
这是邺沛茗一直打算的事情,只有这样,她才能脱离一直被越王压制和猜忌的困境。而有了辖治之地,兵马也归她自主发展,一切都会不同。
“他可能没想到你还会有此一招。”陈沅岚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只要越王这把刀没离开邺沛茗的脖子,她便不曾感到安心。
邺沛茗之所以能被孚帝封为都督,也不乏童鸿风为她说好话,所以她和童鸿风这联盟是做对了。即使越王知道了她的打算,可也为时已晚。
韶州已经归她打理,而马锋被他先前封为“西道都指挥使”,桂邕等地实际上也在她的控制之内,韶州、虔州以及汀州三地进可攻、退可守,邺沛茗恰巧对这三处的地形、民风十分熟悉。越王即使想对她出手,也十分不利。
再者邺沛茗手中有靖海军,还有与徐知行一战中接纳的降兵五万,韶州的兵马五千、虔州的兵马三千、汀州兵马五千,统共七万三千多。只有想不开的人才会找她的麻烦。
“南哥说,可惜了你先前耗费那么多心血培养的兵马。”陈沅岚转述了邺南的话。
包括买马、培养水师在内,邺沛茗在各方面耗费的心血比越王还多,这样一来,那一切都归了越王,也太便宜他了。包括邺南在内的不少人都这么想。
邺沛茗轻轻一笑,道:“我依旧是越王的臣子,所以怎会计较那些?”再者说,目光要放长远些,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亲事
休了一日假后,邺沛茗才将诸将召集到一起处理战后之事。与此同时,皇帝封邺沛茗为都督、承认其身份的诏书以及旌节也经由使者之手送到了刺史府。
诸将登时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起来,纷纷请邺沛茗同意大肆庆贺一番。邺沛茗没有同意,而是换上官服在刺史府召见他们,他们见了她,纷纷行礼:“属下见过都督!”
“不必拘礼,都坐吧!”邺沛茗道。
众人纷纷落座,邺沛茗环顾一番,这里有数十人,每一张面孔都极为熟悉。当然有的面孔已经在战场上消失了,还有的则背叛了她而被处死了,这让她有些感伤。
“昨日中秋,可跟妻儿团聚了?”邺沛茗笑问。
“自然,这么久没见,孩儿又长大了不少。”众人纷纷应道,不过他们更为迫切地想要说正事。
邺沛茗点点头,这才切入主题:“自回来,还未曾妥善地处理徐知行的降卒问题,诸位可有建议?”
徐知行的降卒有近五万,还擒住了他的部将昌学博等四人,对于如何处置这四人,意见分成了两种:一种主杀,认为既然是降将,他们心中必定会不服邺沛茗,若不杀则易招来叛乱;另一种主善待他们,认为邺沛茗麾下的猛将并不多,若能用他们,则能为自己增添助力,且她该有容人之量,只要善待他们,他们必能知恩而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