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算不神算的?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韦叔瑜笑容越发灿烂,倒不是真的被宋庆柏吹捧得忘乎所以,而是带着七分怡然和三分无奈的笑。
“哦?莫不是韦参谋已有对策,所以才赞同的?”宋庆柏困惑道。
若非孙良朋不在,他也没个能给他答疑解惑之人,他也不会来跟韦叔瑜交好。不过,孙良朋的确劝过他可以向韦叔瑜寻求帮助,可他对韦叔瑜自然不会像孙良朋这么亲切。
“最好的对策就是避而不战。”韦叔瑜道。
“可韦参谋不是……”
“可是避而不战不是将军的心思,而且避而不战也有隐患之处,日后定会成为一把悬挂在将军头上的利刃,所以这一仗是一定要打的。而我要做的事情不是算出这件事情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而是在将军做出决策之后要考虑如何妥善地达到将军的目的。”
宋庆柏怔了一下,韦叔瑜又说:“将军不是那种只会听别人的建议行动的人,他心中自有一套想法。他不需要别人教他怎么做,也不会走别人规划好的路。”
宋庆柏不禁暗自感叹韦叔瑜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可实际上心思比文官还要细腻,他同时庆幸自己来与他交好没有错,总算是学到了点东西。
“可万一将军错了呢?”宋庆柏又问,毕竟如果他是邺沛茗,也不会需要一个不给正确建议和意见的人。
“那就加以规劝。”
宋庆柏觉得他前后的话似乎矛盾了些,韦叔瑜却笑了:“是否觉得我的话很矛盾?其实只需记住,我们是辅助将军之人便行了。”
宋庆柏还想与他深谈,便邀请他一起去吃酒,韦叔瑜婉拒道:“近日内,将军一定还会再提此事的,先回去做好出战的准备吧!”
目送韦叔瑜离去后,宋庆柏也待回营帐加紧操练手下的兵士,可是他想了想,邺沛茗虽然有这个心思,可毕竟还未真正下决定,他若加紧操练而传出些风声,便会给邺沛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韦参谋,你虽然心思细腻,可有时候想的也会有些多了。”宋庆柏轻叹一口气。
另谋
此时大雨淋漓,邺沛茗身穿她的银色铠甲巡视在安置生病的兵士的营帐中。雨水透过缝隙滴湿了她的衣衫,可她也浑然不觉。此番邺沛茗为元帅统领全军,而严马身为循州都指挥使此番只在邺沛茗的底下任副元帅。
陈沅岚已经习惯了邺沛茗隔三岔五便要出征,即便如此,这种时候出征的地方显然要比以往更加远,变数也多。
“这种时候你越是高调,越王到最后便越不能容忍你。反正最后即使赢了这场战,你也什么好都捞不着。”
“高调?”
“可不是?你的招贤令虽说只从千百人中挑了几十人而已,可那些文人举子仍旧聚集在韶州附近,等下一次招贤令。闲暇之余便开起了私塾,因此而去进学的人也多了。”
邺沛茗诧异道:“这是何时的事情,我竟不知?”
陈沅岚翘了翘嘴角:“你堂堂韶州刺史,亲自颁布的招贤令,你竟不知此事,是否失职了?”
似乎没想到邺沛茗也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一天,陈沅岚看起来心情颇为舒畅。邺沛茗愣了一会儿,有些失笑:“是啊,我也有失职的时候,那夫人能否指点一二,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你素日里忙于公务,不曾留意这些情况也属正常。”
“无需安慰我,这些事情我该考虑到的。不过多亏有你,我才不至于继续忽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