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是黄化及还是孚帝都没空理会徐知行,而一旦让他坐大,届时威胁的便是相邻的岭南道了。童鸿风也是拿捏住了越王的软肋,以此来请越王出兵,越王意图以许瀚飞为都知兵马使,统领汀州、潮州、循州等兵马援助童鸿风。
不过许瀚飞以病为由,并不授命,越王这才想到邺沛茗。
“韶州到温州有两千多里,且山路众多,又值雨季,这不是……”众人有些不忿,越王这是又想折腾邺沛茗呢?
“行军打仗焉能惧怕困难?”邺沛茗道。
“话虽如此,谁知道——”越王又憋着什么坏?邺南嘀咕着越王的坏话,可是想到在场有外人,便把后半段话吞了回去。
“刺史这是答应了?”明旭紧张地问道。
邺沛茗看着他微微一笑:“我除了是韶州刺史,也还是都知兵马使、靖海军都指挥使,保家卫国乃职责所在,眼下出现了危害国家社稷安危的情况,我怎能不答应?”
明旭被她的话说的一腔热血,他却是不知冷却了许久的血液还会有沸腾的时候。只是他没有凭着邺沛茗的这番话便支持她,而是忧虑道:“秋夏有恶风谓之飓风,一年则有飓风二三,坏屋折树不足喻也。飓风前后又有大雨、大水,前往温州、福州之路瘴疠弥漫,中之则得病,所谓‘天时地利’,我们皆不占。”
“许瀚飞便是因此才装病的吧?!”
“所以,你们都认为不能答应?”邺沛茗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
“答应!”人群中忽然爆出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只见宋庆柏从中走出,对邺沛茗道,“将军,必须得答应。”
“哦?说说你的想法。”
“徐知行自封‘吴越大都督’而在江南东道各州府之间攻城略地、巩固势力,于朝廷而言,他便是逆贼,铲除逆贼保家卫国是将军,也是我等将士的职责所在。而且建功立业乃每位将士心中所愿,若因为一点困难便打退堂鼓,那如何能功成名就?”
“宋都头说的好啊!”韦叔瑜笑道,“这也是属下的看法。”
邺二瞥了韦叔瑜一眼,似乎不屑他的拍马屁行径。在他看来,他对于邺沛茗重用这么多没血缘关系的人,对他爹邺成诚却没安置什么重要的职务,这许是这些人爱拍马屁的缘故。
他和明旭站得很后,但因为明旭的发言令他倍受瞩目,邺二的小动作便也落在了邺沛茗的眼里。她笑了笑,扭头看着麾下众将领:“你们先行回去,此事改日再议。”
靖海军中的众人退去,只留下邺南、邺二、明旭三人。邺沛茗让他们坐下,小吏又奉上了茶水。邺二觉得在场的都是他们自家的人,而明旭,他则不放在眼里,便没把他算在内,径直道:“大哥,我人微言轻方才插不上话,我认为不该答应出兵援助福建都督。”
邺南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批评道:“如今在刺史衙门,你以为在家中吗?”
邺二见邺南都不站在他这边,才缩了缩脖子:“我错了。”
“我说了此事改日再议,便不要再提了。”邺沛茗道,“最近刺史府事情多,还有堆积了半个月之久的事务未曾处理,就有劳你们尽快整理出来了。”
“是。”明旭回道。
邺沛茗让他们下去,留下邺南,道:“邺二还需多加磨练心性。”
“他虽然有时候会分不清场合,但是只要好好培养,日后定能成为邺家的栋梁的。”邺南道。
邺沛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再往下说。毕竟家族的价值在这个时代仍旧是至关重要的刀,它能保护自己,也能挥向敌人。
“不过,哥,真的要跟徐知行打?”
“打,不过还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