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欣喜地领命告退了。
在边上看着邺沛茗体恤兵士的众人都安静地呆着,虽然在一些人的眼里,邺沛茗这么做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与其在此安抚一个斥候,倒不如早点让他们看一看敌军的布防图,好让他们早些商议。可尽管心里着急,他们也没开口打扰,毕竟邺沛茗是都知兵马使和讨贼大元帅,军营中还轮不到他们放肆。
好不容易等到那斥候走了,张爱君才问:“元帅为何要探梅岭山的敌军布防图?”
“你们猜为何?”邺沛茗微微一笑。
“元帅想舍吉州而绕道取抚州?”张爱君又问。
此言一出,众人便纷纷议论起来:“若舍吉州取抚州,贼军趁虚而入,攻入岭南该如何是好?”
“是呀,这太冒险了!”
“话不可如此说,如今那贼军会以为我们对吉州志在必得,所以会在虔州和其僵持。正因从梅岭山打抚州路途崎岖,他们才会掉以轻心。”石大明道。
“梅岭山有贼军驻守,要从那儿过,打抚州,恐怕不易。若我们刚到抚州,贼军便收到消息从吉州从后袭击我们该如何是好?”
“是呀,这不管怎么看都是下策!”
“可你们也说,若与其僵持,我们的粮草运输则会延迟,粮草不继乃是大忌!”
众人争辩不休,周光熙道:“元帅,你倒是说个话!”
邺沛茗呵呵笑了一会儿,道:“诸位不必着急,我既然决定从梅岭山取道打抚州,便是有了万全之策。张都指挥使和岳都指挥使领兵两万驻守虔州,不管贼军如何挑衅,皆不得出战。而我领兵五万,许指挥使则领兵五千从汀州出发,前来与我等汇合。”
众人这才记起一直驻守在汀州的许瀚飞离那梅岭山也近,周光熙又问:“那粮草呢?”
“粮草我已命许指挥使从各处征调,可供我们三个月。两处粮草共可撑六个月,而后续的粮草也会陆续从韶州运到虔州,不愁粮草不继。你们可还有异议?”
“将军安排妥当,我等并无异议。”
传令兵匆匆跑进来:“元帅,许将军的粮草已经先行了。”
许瀚飞的粮草先行便表示他的兵马也快要出发了,而已经容不得他们再迟疑,众人便开始听候邺沛茗的安排。
秋风瑟瑟,夜里的月亮格外明亮。各行营已经按军纪全部熄灯睡觉,连邺沛茗的营帐中的灯也灭了。巡夜的兵士正在兵营外巡逻,即使疲惫了,他们也不敢有半分倦容。因为一旦他们松懈,周围有什么动静,他们便会忽视,若是敌军夜袭,他们便是大大的失职!
“将军!”他们看见迎面走来的都头,开口喊道。
“嗯,可有异常?”
“一切正常。”
“嗯,你们继续巡视!”
巡夜的兵士离去后,他们的都头便趁着夜色走进了山林中。
茂密的山林中,皎洁的月光也透不进半点光亮。漆黑中,都头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而后继续往里头走。忽然,他听见了一道“布谷”的叫声,心中紧张又欣喜地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