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如今有八万兵马,为何不直接杀过去?吉州德粮草已经被劫走,那贼军占据了吉州便不惧粮草不足了,若打持久战,则虚耗甚多,对我们不利呀!”
“对,应该趁贼军刚占据吉州、正是最松懈的时候杀过去。”周光熙道。
“不可,贼军刚打了胜仗,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我们过去只会是一番死战。这儿的兵马已经是我们岭南道能调出的最多的兵马,若是战败,接下来岂非毫无胜算了?!”石大明道。
“当初就该将西道的兵马调回!”花新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呵,如今崔朴被我们打得四处逃窜,花都押牙难不成认为,不派出兵马,他们也会投降不成?”李子健冷笑道。
“那崔朴还未抓住呢!”花新瞪了他一眼。
“花都押牙何故总与我们唱反调?如同上一次冤枉石指挥使,差点中了贼军的离间计一样,这次出卖军机要密的是你吧?”
“你别血口喷人!”花新怒道,他虽然一直都想找邺沛茗的把柄,可也没想过背叛越王。
“够了,你们都先出去,韦参谋留下。”邺沛茗开口阻挠了他们继续往下吵,俩人都不忿地看着对方同时走了出去,余下各人也都纷纷退去。
韦叔瑜捋了下胡子,道:“将军是想查细作之事吧?”
“韦参谋知我。”邺沛茗笑道。
“将军就不曾疑我?”韦叔瑜好奇道。
“我可曾负过韦参谋?”邺沛茗反问。
“我自跟随将军,将军待我是极好的,与我坦诚相待不说,对我的计策也多有考虑的,不仅如此,还提拔了舍弟……将军不曾负过我,还可以说有恩于我。”
“那韦参谋可会不满现状?”
“何来不满?”
“既然我没负过韦参谋,而韦参谋又满意于现状,韦参谋便没有出卖我和军机要密的必要了。”
韦叔瑜怔了怔,旋即深深地鞠躬行礼,道:“蒙将军信任,我韦叔瑜今后定尽心竭力为将军出谋划策、辅佐于将军,方能不负将军信任和看重!”
邺沛茗扶起他,道:“你我之间便不必说客套话了,眼下我能信任之人并不多,只是人多口杂,即使我再信任的人,也难免会不小心说漏嘴的时候。”
韦叔瑜点点头,邺沛茗继续道:“其实从朱承泽向王爷进谗言不问我的意见便要将马锋撤回那事起,我便觉得,这事不简单。所以我命马锋暗中留意是否有可疑之人,同时命人去查,发现朱承泽与封州刺史易高远相交甚厚,而马锋当时在贺州调遣兵马,也到过封州点兵。”
“将军是怀疑易高远便是那个细作?是他察觉了将军的用意,然后串通了朱承泽要坏将军的大事?”他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此次他没有在营中,是不可能知道军机要密的。难不成,是他收买了将军身边的人,暗通款曲?”
“有这个可能。”
韦叔瑜沉思了片刻,道:“将军,我们不妨如此……”
一日后,张爱君等率着剩下的兵马退回虔州,邺沛茗亲自到城外迎接了他们,随后又犒劳了前军一番,以慰军心。邺沛茗问了他们,徐知行德兵马情况,张爱君道:“贼军想必是占了洪州和抚州,先前又在饶州休整了许久,那成王的作坊所产的精良器械都被他们缴了去。黄化及又让他麾下的大将军们‘自行攻取’,所以这些贼军攻势猛烈,五千兵马实在是难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