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有人泄密?!”韦叔瑜瞥了众人一眼,低声道。
能知道行军机密的只有她和军中的将领,而命朱光卿驻守雩都的命令也只有她和几个亲信商议过,并没有让别的将领知道。所以是在场的人泄露了消息。
在场的人超过一半是她信任的人,可是这些人中却有出卖了她的人,这令她一时之间感到难过。
“我们中竟出了细作吗?!”石大明惊诧之余又感到愤怒,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梭巡而过。
“哎,我当初根本就不知道朱指挥使是要到雩都去的啊!”周光熙连忙将自己撇清。
“我不是南行营的都虞侯,与我无关!”花新也道。
眼见他们纷纷开始担心别人怀疑自己而解释起来,邺沛茗道:“各位稍安勿躁,我知道这与大家无关。不要在还未对敌之前便先自乱了阵脚,自己人又伤了和气。”
他们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又道:“那泄密之人就不管了?”
“我心中有数。”
韦叔瑜也知道现在不是抓细作的时候,道:“眼下还是先想办法解了吉州的围才是。”
“明日一早行军,尽快赶到虔州!”邺沛茗道。
两日后,邺沛茗率领中军赶到虔州,而吉州便立马传来了消息:“报,吉州刺史开城投降,吉州失守!”
“张都指挥使和岳都指挥使呢?”
“张将军得元帅命令,已经早一步撤退,只是半路遇到两万贼军伏击,从吉州收取的粮草也被截留,损失惨重。幸亏岳将军率兵赶到,击退贼军。眼下正撤回虔州城。”
“他们没事就好!”花新道,要知道张爱君和岳荻都是越王用以克制邺沛茗的人,若是折了,就大为不妙了。
邺沛茗对他的想法并不感兴趣,而是问:“哪儿来的两万兵马?”
“徐知行驻守在丰城的两万多兵马,实际只有五千,另外两万兵马早已从安福翻山越岭绕到吉州的西面。”
邺沛茗的脑仁一疼,突然敲了一下桌子:“丰城的兵马实际只有五千,你们为何不早点禀报?”
“丰城城门紧闭,我们只能在城外的山上看见旌旗……”
邺沛茗愣了一下,旋即笑出了声来。韦叔瑜道:“这不是当初将军用以恐吓黄贼的手段吗?”
当年黄化及从东边进犯岭南道,邺沛茗便是命人连夜制造了许多旌旗,树立在城中,让黄化及以为是容桂的援兵到了,从而吓退了黄化及。可是没想到徐知行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这个法子让瞒天过海!
细作
满营帐都无人敢说话,邺沛茗虽然在笑,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笑就变得不单纯。众人认为她定是怒极反笑,故而谁也没去触这个霉头。
“没想到黄化及只是占了个京都便能纳得不少能人志士,我倒是小瞧他了。”邺沛茗道。
众人面面相觑,捉摸不透邺沛茗的意思,石大明问:“眼下该如何是好?”
“让朱光卿按兵不动,先等张都指挥使他们回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