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明笑问马锋:“莫非锋哥也喜欢那些姬妾?”
马锋反驳:“明哥才是,我已经有妻儿了!”
邺沛茗看着和众人相处融洽的韦叔瑜,今日她们能当着韦叔瑜的面说这些事情,便是因为韦叔瑜已获得他们的信任。而韦叔瑜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邺沛茗阵营的人,才会费心地替她分析和权衡利弊。
是夜,邺沛茗将汀州城的守卫情况巡视了一遍后,将一身甲胄换下,只配着刀走在汀州城内。
汀州城内酒楼茶肆林立,绣旗相招,而越王入城后下令严禁兵士扰民,故而此处倒没有多少战后的萧条或紧张的气氛。虽然有不少地方都关了门,可仍能看见黎民百姓走在街头。
邺沛茗并无看见多少在酒楼中纵情肆意的兵士,对此还是颇为满意的。一支巡逻的巡逻兵走过,为首的人看见邺沛茗便吩咐他们继续巡逻,而他走了过来。
“将军。”宋庆柏行礼道。
“你的伤好了?”邺沛茗问道。
“并无大碍了。”
此战宋庆柏功劳不小,越王对他也放心了,并不打算问罪于他。
“那也无需你亲自巡城吧?”
“这也是末将的职责,况且不排除城内有反贼余党,需提高警惕、加强巡视。”宋庆柏顿了一下,“将军这是……”
“和你一样。不过你是光明正大地巡视,我是微服私访。”邺沛茗笑道,“随我走走?”
宋庆柏也不犹豫,跟在邺沛茗的身边欲言又止。邺沛茗留意到他的神情变化,道:“这儿便只有我们,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宋庆柏这才道:“不知将军能否请王爷饶恕汀州中行营的将士?虽说他们此番是中了计才帮忙制造混乱、打开城门令齐将军入城的,但是他们也算将功折过了。”
当初便是孙良朋利用汀州城内兵将不合、军心不稳,而让早便联系好的细作散布谣言,制造矛盾,又夸大事实,导致罗建安的军队内部便发生了混乱。除了这些细作算是功臣,余下的兵士都是按降兵来处置的。
降兵的下场无非三种,要么被杀,要么降籍为奴充入军中成为最低贱的存在,除此之外也有特殊的情况——诸如兵马不足,需要将这些降兵充人数。
当年庞起义军余部被邺沛茗设计围剿而被俘虏之时,便因越王手下兵马不多、又因要收买人心而特许他们加入亲卫队。只是如今越王并不缺兵马,那些中行营的兵士便也要按降兵来处理,降籍为奴。
邺沛茗沉吟片刻:“那些是你往昔的部将吧?”
宋庆柏心中咯噔,临行前孙良朋告诫他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中:“你此行想必会遇到你昔日的部将,我希望你不要干涉他们的下场,特别是莫要打让他们再跟随你的主意。”
“为何?”宋庆柏不解。往日的部将兵士都跟着他的话,他们已知根知底便无需担心会产生嫌隙,同样能令他们的作战更好。
“用往昔的人,这无疑是能令你们再度成为一支骁勇的先锋队,只是……”孙良朋斟酌了一下,“你说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邺将军、越王的?”
“自然是——”宋庆柏怔了一下,孙良朋又道,“今日他们不会多想,可往后呢?宋家是如何覆灭的……你该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