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忽然覆在了她的小腹之上,那里平坦依旧,岑扶光垂眸看着她,“账都一笔一笔给你记着呢,等你这月的月信过了我再收拾你。”
这月的月信过去?
江瑶镜也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她近日没有刻意控制饮食,但苦夏且不太习惯这边的膳食,无甚胃口,自然而然又瘦了几分,如今他一掌就盖住了自己的腰。
月信过去?
那如果没来月信呢?
“你说——”江瑶镜依旧低头,“孩子来了吗?”
自己的月信一向准时,算算时间还有七日,如果七日后未至,那就是孩子已经来了?
“顺其自然。”
“这种事急不得。”
岑扶光调整了下姿势,不让她一直低头看,摁着她的小脑袋,“睡觉,明儿一早我就要去审那男的,你不好奇?”
“我可以旁观吗?”
江瑶镜对那个一心想送九族下去的狠人还真挺好奇的。
“可以。”
“但你现在就要睡觉,明儿早起我不会喊你,错过了就不关我的事了。”
“睡!”
江瑶镜也调整了一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窄腰,双眼一闭就直接开始酝酿睡意。
若是新婚时,她还真会急。
那会儿程星回突然去了战场,她一边送他离开一边盼望着肚子里已有子嗣,算是忐忑了一月,结果一场空。
后来也想明白了,孩子的事,真的是你越急他越不来,顺其自然最好。
不过片刻,她的呼吸就已经平缓绵长,真就睡过去了。
一直阖目的岑扶光睁开双眼,凤眸里清醒如旧,没有半分睡意,只看着她酣睡的小脸,抿嘴。
这是个祖宗不能动。
而且这个大祖宗肚子里可能还有个小祖宗更不能动。
邪火不能朝她撒,那就只能是别人了。
就你了。
罪魁祸首姜照野。
甚至都没有等到第二天,等怀里的人儿彻底睡熟后,岑扶光就无声起身,换好了夜行衣,没带任何人,直接打马往姜家去了。
于是第二日清晨,睡得很好醒得也很早的江瑶镜精神抖擞要去围观狠人时,两条长街之隔的姜家,姜照野目瞪口呆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谁——”
“哪个缺德冒烟地把老夫的胡子剪了!!!”
还剪得那么难看,东一撮西一绺的,这跟狗啃的有何区别?!
姜照野又是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