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言这话,让太夫人余氏脸色一下子铁青,恨恨的瞪她,说不出话来,她一听林嬷嬷所传的话,就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听林嬷嬷说起,这苏氏是万般不好,可她却是这么自己说一句她又顶两句的,还有没有尊长了?余氏这会儿心里对她厌烦,觉得她就是说得再有理,心里也是不待见她的,因此听她这么一说,就冷哼了两声:&ldo;令人给你婆婆灌药,连个清理的事情也不做,你在这儿做了什么?如今还越发能耐,我说一句,你倒是有十句要顶。&rdo;&ldo;孙媳冤枉!&rdo;苏丽言大声喊冤,这会儿她声音大得四周都听得到,哪里还有病人中气不足的模样,里头大夫肯定是听着了的,太夫人觉得家丑外扬,一时间一张老脸烧得火辣辣的,恨恨瞪她,却见她一副含冤莫白的样子又声嚷嚷:&ldo;太夫人怎么这么说孙媳?孙媳前几日才刚小产,原本是下不来c黄,可是一听到婆婆身子不慡利,立马就赶了过来,尽媳妇儿的本份,大夫人喝完药之后吐了,孙媳深怕没喝进去到时对治病起不了什么作用,连忙又让人重新抓了好几副药,还怕大夫人不够,又自个儿使了银子配了药,替大夫人煎上了,可大夫人吃一回吐一回,孙媳,孙媳&rdo;苏丽言说到后来时哭了起来,太夫人深怕别人听见,恨不能命人上前捂她嘴,可是却又不好轻举妄动,更怕别人说她闲话,恨得牙痒痒。正说话间,里头的大夫已经诊断得差不多,提了木箱子出来了,转头看了跪在地上的小少女一眼,倒是认了出来,是前段时间才刚小产的小夫人,秉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他眉头皱了皱,好心劝说道:&ldo;这位小夫人,老夫看你刚小产过没几日的样子,还是要将养身体才是,这地上凉,往后恐落了月子病,治不好可是一辈子的事情。&rdo;他这一开口,太夫人心里尴尬了,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起来,讪讪的看了大夫一眼,瞪着苏丽言道:&ldo;没听到大夫说的话?还不赶紧起来,免得旁人说我虐待了你。&rdo;最后半句却是画蛇添足了,那大夫看了太夫人一眼,想着大户人家果然名堂多,又低下头去,看了娇娇怯怯的小姑娘一眼,心里生出同情来。太夫人如姜老而弥辣,哪里感觉不到这老大夫的目光,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心里更恨了林嬷嬷一些,那老大夫一走,她强忍着心里的厌烦,令人去抓了药了,心里却是对徐氏烦厌起来,觉得她没事儿闹了这么一出,请大夫还要钱,心里不耐烦,脸上就显了出来,林嬷嬷瞧得真切,深怕太夫人翻脸不让人买了药去煎,心里也后悔不该去找她,连忙借口送大夫,自个儿跟着逃了出去,以免她等下发起火来,自己倒霉。太夫人中风了林嬷嬷一走,苏丽言心里就冷笑了两声,努力撑起身子,上前扶着太夫人的一只手,柔声道:&ldo;孙媳有错,太夫人还请慢慢教孙媳,不值当为了这些小事儿生气,免得伤了您身子,就该是孙媳的不是了。&rdo;她软言细语的,太夫人就算心里再有火气,也发泄不出来,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已经听苏丽言有些犹豫道:&ldo;今日大夫人喝了药又吐出来,孙媳补帖些银子抓药倒是没什么,就怕别人家说闲话,说大夫人&rdo;编排儿媳的银子使。这话苏丽言没说出来,不过意思太夫人却是明白了,像是狠狠被人甩了一个耳光脸,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苏丽言看得分明,见她眉头挑了挑,是要发火的前兆,连忙又聪明的接口道:&ldo;不过孙媳也知道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为了怕人说闲话,孙媳也不好再让人去抓药了,已经去过两三回了,太夫人您看&rdo;太夫人心里恼火得很,今日那林氏跑过来扰了她睡午觉,刚刚那老大夫说的话像是耳光般,打在她脸上,要是换了以前,就是宫里的御医,见了她也不会这样胡说八道,如今倒是世道无常了,可她也知道这事儿不怪苏丽言,这时听她又说,没给她好脸色,不过却是将徐氏恨上了。这贱人是不是故意作怪的,一直喝了药又吐,这药难道不是钱了?白花花的银子,让她这么糟践,元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得她这么折腾,再加上刚刚林嬷嬷非要说得眼泪横飞的拉了她过来,害她跑一趟还没讨到好,太夫人一想。立马将所有火气全推到徐氏头上,认定她是故意想折腾苏氏,才这般作怪了。又听苏氏意思,不再给钱了,难不成还要她这做婆婆的来出钱给她医?就是愿意出钱给她医,听着她这么糟蹋银子药材,太夫人心里也不情愿,连忙恨恨骂道:&ldo;这作死的,一天到晚装死弄活的给谁看。这药如果再喝不进去,那也甭管了,生死有命,我看就是命中合该有的劫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