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言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担忧之色。这饭是不能给徐氏吃的,但话可不能这么说,她皱了皱眉头。有些喘气不顺的样子道:&ldo;大夫人药都没喝,怎么能吃其它东西?要吃了药,隔个一两个时辰了,才能吃东西,大夫交代过的,难道还能先吃了稀饭?&rdo;她抬头看着林嬷嬷,眼睛眨也不眨。林嬷嬷低下头去。没料到苏丽言竟然会这么厉害,明明是要不给徐氏饭吃,偏偏她就说成了让她先喝药,徐氏肚里空荡荡的,连垫肚子的东西都没有。那药喝进去就吐了,哪里还能吃得进去,还要隔两个时辰?可她面对苏丽言的脸,却说不出不敢给徐氏药喝,不希望她病愈的话,这样诛心的话一旦说了出来,被苏丽言抓成把柄,不止是旁人怎么看她,估计徐氏心里就得对她生疙瘩。林嬷嬷头一回就败了下去,接着,兰院的小厨房就开始了不停煎药,徐氏喝了又吐,再煎药,再吐的事情来。午时。苏丽言悠然的吃着兰院里特地为她准备的,坐月子中该吃的营养美食,而徐氏房里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却是像化成了实质般,开了窗也散不出去,没病的人给这么熏着,也能弄出病来,徐氏一开始只是焉呆呆的,这会儿几碗药一灌再吐,已经整个人快昏厥了过去,林嬷嬷急得险些哭了出来,傍晚时分出去了一趟,晚饭之前,太夫人柱着拐杖,后头跟了一个须发皆花白,提着木箱子的老头子进来了,满脸不快之色,神色不善的看了苏丽言一眼,也不与她搭话,对她上前的见礼看也不看,就直接指着那老头子说道:&ldo;进去给大夫人瞧瞧,到底是怎么了,是没侍候得好,还是怎么样?&rdo;这话一说出口,苏丽言脸上倒还带了笑意,只是房里的丫头婆子们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了,不约而同看了林嬷嬷一眼,眼里都带了不满与愤恨之意。但碍于平日林嬷嬷的地位,大家都不敢喊冤哭诉,只能强忍着,但心里却将这林嬷嬷骂了个狗血喷头,平日一些鸡毛蒜皮小事儿也想了起来,算是新仇又加了以往的旧恨。林嬷嬷心里暗自叫糟,那老头子正巧还是苏丽言的熟人,正是前几日时,苏丽言小产之后替她把脉抓药的大夫,身后还跟了一个小药童,约摸七八岁的样子,这会儿见着屋里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女人,早已经脸红得抬不起来了,紧紧的亦步亦趋跟在大夫身后,那大夫一听太夫人说话,连忙恭敬的答应了一声,右手护着身侧的医药箱,带了小童就往屋里走,旁边林嬷嬷陪着笑意,看太夫人满脸不快的坐到了主位上,苏丽言恭敬的站到一旁。本来听林嬷嬷说时,太夫人心里是很生气的,不管她平时跟徐氏怎么闹,可到底有时两人利益还是一致的,这会儿苏丽言敢这么不孝,折腾了大夫人躺在c黄上起不来,往后她胆子大了,也敢折腾其它的人,这怎么了得?因此听到林嬷嬷一说时,匆匆就带了一个另一个附近据说是知名的大夫过来了,等人进去了,她这才冷冷的看了苏丽言一眼:&ldo;如今你了不得了,连折腾婆婆这样的事也敢做,你还敢不敢做其它的?今日你婆婆要是被你给弄得病重了,我就是一打死你,或关押了你返还苏家,你信不信你们苏家一句话也不敢反对?&rdo;太夫人的话里充满了怒意,不过苏丽言才不怕她,余氏也就喊得凶,她送自己回苏家,她舍得么?舍得自己这个人,也舍不得那些嫁妆!这个时候法则也有对女子保护的,不管是被休或者是被赶出夫家,这嫁妆都是要返回给娘家人的,婆家人要是敢昧,就是闹上了官府,也得吐出来,当然,一般闹上了官府,也算是两败俱伤,苏丽言的记忆里头,这样的女子有,可最后依旧是下场凄凉,要么是被娘家接回软禁,要么是收些银钱,随便将她嫁给哪个瘸胳膊少腿儿或者好吃懒做又贫困年纪大娶不上媳妇儿的男人。如果太夫人这话用来吓旁人,可能真会被她给吓着,不过苏丽言却不怕,更何况她做的事情也是对的,侍候徐氏有什么不对了?她就是明着整徐氏怎么了,她能拿得出半点儿不对来说?一个小产后还应坐月子的儿媳妇来拖着病体侍候她,又照顾得仔细贴心,她要还有话说,也不怕传了出去被人笑掉大牙。苏丽言有恃无恐,听太夫人这么恐吓了,她脸上露出一丝委屈之色来,一下子吃力的跪了下去:&ldo;敢问太夫人,您说的孙媳折腾大夫人一事从何而来?孙媳虽然身子不适,可也在尽一个儿媳的本份,尽量侍候着大夫人,深怕大夫人身子不好了,太夫人这话,请恕孙媳不敢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