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严肃道:“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不能不当一回事。”
他淡淡颔首。
护士一脸正色:“如果您还是这样的话,我会?跟您的太太说清楚严重性?。”
纪冽危淡笑:“这点小事就不必跟我太太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会?珍惜,不会?再给医院添乱。”
护士这才明白他刚才把纪太太支出去?是为什?么,一时很无?奈,一时又觉得纪太太很幸福,自己的丈夫能如此?为她着想。
药刚换好,钟栖月正好推门进来,询问情况,护士打马虎眼就混了过去?。
她听到没什?么异常,才放心了,“医生说还要住一段时间,不过我跟他说你?有专门的家庭医生,医生又松口了,说十天?后可以出院。”
“哥……”她坐下来握住他冰冷的手心,可怜巴巴地恳求:“今晚你?别再把我抱上床了,我睡觉很熟的,要是再压到你?伤口了怎么办?”
“刚才护士说的你?忘了?她都说没什?么事。”
“真的吗?”钟栖月还是有点不放心,回想那?天?他把匕首插进自己胸口的场景,现在还心有余悸,眼眶通红:“可我担心啊……”
她垂眸,声音哽咽:“我们才真正排除万难在一起,我不想你?有事。”
“你?就听我一回好不好?”
纪冽危叹了一息,摸着她的脸庞:“好,都听你?的。”
钟栖月这才冁然而笑,扶他躺下,又跟他讲了这几天?他昏迷没醒的事。
纪宗州被钟蕊撺掇对纪老爷子下毒手,这件事纪老爷子无?法容忍,最终还是狠心将纪宗州逐出了纪家。
纪依雪和纪灌云因为父亲的事心情很低落,也觉得没脸来见纪冽危。
“哥,”钟栖月轻声说:“你?这伤还是有点严重,我为了让你?养伤,把那?些要来看病的人都推了。”
“不过纪爷爷在你?住院当晚就来过了。”
纪冽危耐心听着,目光落在她颈边缠着的那?圈白色纱布上,心里抽痛,指尖轻轻磨边边缘,问她:“疼么?”
钟栖月摇头,她眼眶的泪又堆了起来,后怕道:“你?知道当时看到你?把刀捅进自己的身体里,我有多害怕吗……”
她紧紧握住他温暖的手心,认真说:“你?答应我好不好,下次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保护自己。”
“你?不要只保护我,我是个成年人,我自己有能力的。”
“好,都依你?。”
他答应的很果断,但钟栖月根本不信他的话。
她心里无?比烦闷,不知道该怎么开解纪冽危,他好像真的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想起那?晚的场景,她仍旧害怕到后背发凉,连着几个晚上都在做噩梦。
若是钟蕊再狠一点,要他把刀子捅进心脏怎么办……
“怎么哭了?”他宽大的手心贴着她的脸颊,感受到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掌心,纪冽危心像被她眼泪烫着了,抱着她哄:“别哭了,哥哥这不是还没死么?”
“哥!”她紧绷着小脸,严肃说:“你?答应我,不准再这样不爱惜自己了。”
“好,我答应你?,我刚才不就答应你?了?”
钟栖月一时语塞,面对他温柔的眼神,她说不出其他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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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几日,钟栖月脖颈的纱布也拆除了,用了上好的祛疤膏,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到第五天?时,医生放话可以有家属来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