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变了许多,府里也有了更多的笑语,哪怕是在书阁当值也没那么叫人提心吊胆了,而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为这个小小的姑娘。
王钊温声说道“那多谢施施姑娘。”
施施低哼了一声,他不用想就知道施施又将他的话当成了嘲讽,天知道他是个多么质朴的人。
距离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施施将书册和笔记放在一处,仔细地收整起来。
她写了好几篇札记,还写了些游记,一打纸张并不厚重,却承载着许多珍贵的回忆。
离开灵州时,她还恋恋不舍地掉了几颗泪珠子。
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去扶风,施施的心情一下子就好的不得了。
深秋已至,驿路两侧的树木皆掉叶掉得光秃,枝丫像是由工笔勾勒而出,一直蔓入天际。
景致虽然苍凉,但施施的心里却是盎然的初春。
以前她只是在梦境里对这种事有些模糊的感受,食髓知味地知晓它的快乐,可自那夜的事后,她就变得按捺不住。
和李鄢的细微隔阂误会也已经消逝,施施就变得更加大胆。
不过李鄢总是无情地拒绝她“不行,你还在长身体,不可纵欲。”
施施哼哼唧唧地说道“我没有。”
反正他是管不住她的。
许是这个年岁的孩子都这般,她兄长十五六时就想着离家出走,她没有那么强的愿望和勇气,也不常常和谢观昀做对,便只能将脾气都撒在李鄢的身上。
她迟来多时的叛逆本能,在回京的途中轰轰烈烈地来了。
车驾宽敞明亮,施施存足了心思要引诱他。
念个文书都念得跟唱曲似的,极尽缠绵。
李鄢扣住她的手腕,冷声说道“是不是只要忤逆我,你就会快乐”
施施既不敢说是,也不想说不是。
她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没有,您听我解释。”
李鄢声音依然冰冷:“那就解释。”
真让她解释,她又编不出来词句。
幸好他如今是二十七岁,不是十七岁,也不是三十七岁,不然可能真的会不好收场。
施施摇头晃脑地说道“您马上就二十八岁啦!”
她呢就算再长一岁,还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根本不知对年岁的忧虑为何物。
李鄢冷笑一声,他的语调平直,听不出情绪:“过来,施施。”
她却好像能预感到危险似的,不住地想要逃开。
在马车上还敢招惹他当真是……不知死活。
施施低喘着气,红着脸用帕子擦净李鄢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