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昀摸了下她的额头,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他眼底的戾色仍是浓重,没有刻意遮掩,面容显得有几分阴郁凉薄。
他低声说道:“我已遣人去查,这毒未必是冲着她来的,更可能是你我。”
李鄢执起施施的手,轻声说道:“待会儿要施针。”
他好整以暇地下了逐客令,好似自己才是月照院的主人。
少时谢观昀鲜衣怒马,觉得这位表弟性子太和柔,与他不合;后来谢观昀沉稳下来又觉得李鄢性子太张扬,与他不合。
现在他看李鄢更是不顺眼到极致。
但谢观昀最终还是给他面子,拢袖离开了内间。
他走后以后,虚玄道长便带着童子走了进来李鄢坐在床边,垂眸不语。
施施是被生生疼醒的,理智与迷乱在脑中肆意冲撞,方才发生的事像是梦境一般浮现在眼前她双眸失神地握紧李鄢的手,迟疑地唤道:“七叔”
她的后背光裸,银针扎在上面,闪着寒光。
施施“嘶”了一声,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地想要攥住手指。
李鄢摸了摸她的头发,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低声说道:“你中毒了,施施,想起来了吗”
“嗯……”施施艰难地应道。
她的牙关咬得死死的,眼泪无意识地往下落。
李鄢神情微动,手指顺着她的唇瓣探了进去,她的嘴里亦是滚烫的,舌尖推拒着,津液顺着他的指骨流溢,怎么也合不拢,最后近乎是讨好地含住了他的两根手指。
又可怜,又异样的熟稔。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什么会对情事如此熟稔
他眼底晦暗不明,但只是轻声说道:“别咬舌尖,很快就好了。”
李鄢屈起指骨,抵着施施的牙关不时揉着她的唇瓣,朱唇嫣红水润,有着与往日全然不同的热意,他心生恶欲,稍使了些气力,那柔软的唇便渐渐肿胀起来
“疼,七叔……”施施小声控诉道,咬了一下他的指节。
她的声音带着些甜意,看向他的杏眼水润澄净,藏着状似纯真的诱惑。
李鄢将手指抽出,施针的诊治也同时完毕,他低声说道:“先睡吧,午间醒了再用膳吃药。”
见虚玄道长带着童子走出,施施突然勾住了李鄢的脖颈,她恶狠狠地吻住他,重重地咬上了他的唇瓣。
她力道没把控好,铁锈般的血气瞬时蔓延开来
施施像个犯了错的顽劣孩子,红着脸说道:“抱歉,七叔……”
李鄢抿了抿唇,低笑着说道:“好小气,囡囡。”
他的语调平和温柔,没有丝毫要怪罪她的意思。
李鄢摸了摸她的头发,哄孩子般说道:“睡吧。”
他甫一走出内间,虚玄道长便跟了上来他低声向李鄢叙述了一下施施的病症,将可能出现的征兆也全都告知于他,谢观昀边翻看着文书,也边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