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则留在原地有一搭没一搭跟刘二昌聊着天,听了不少钢铁厂的员工八卦。
他们没多会就回来了,赵佳佳惨白着一张脸,像大风天里搭在钢丝绳上的手帕,摇摇欲坠。
刘二昌好奇,“怎么了这是,没找到啊?没事,说不定是谁捡出来了,我回头帮你问问,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吧?”
赵佳佳甩头,看着何瑞雪欲言又止。
他徒弟倒是忍不住说,“找到车了,是彭副队长的。”
刘二昌的脸色当即变了,流露出几分厌恶,“是他啊,他能有这么好心?这几天我都看他待在办公室休息,没有出过车啊。”
小徒弟连忙点头,“可不是。”
他们运输队上面有个总队长,底下两个副队长,管着二十多个司机。
彭副队长在其中堪称老鼠屎,开车技术不行,花花肠子不少。
不论是考级还是转正,底下的司机在他手里总是要被卡一下,不就是暗示送钱吗?
他的心思全用在了巧立名目收钱上面,一会说他老娘生病号召大家募捐,一说他家房子失修想找人搭把手。
更可气的是他收钱不办事。
有次驾驶员等级考核,他暗戳戳表示自己和考察员是旧相识,大家为了顺利通过,多多少少送了点东西。
可到后来才发现,人家和他只是点头之交,结果如何他压根说不上话。
当然,下次再有类似的事,大家照样要送。
毕竟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送钱他不一定帮忙,但不送,他保准要使绊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前程比起来,一点东西也不算什么。
疑影
除此以外,他还经常公器私用,拿着厂里的车接私活,赚运输费。
至于油从哪里来,自然是从别的货车里分别抽调一点呗。
刚开始他做得不明显,没人发现,后来还是有人差点在路上出事,发现油箱的油消耗得格外快,原来是里面掺了水。
厂里彻查之后才把他揪出来,但他狡辩不是他干的。
没有证据,只能以管理不当的理由罚了他半年的工资,又严重警告了一顿,他这才消停。
这些年运输队的人多多少少都被彭副队长坑过,所以几乎没人待见他。
对于同事对他的排挤,彭副队长或许知情,但并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跟老鼠成精似的。
刘二昌念头一转就想明白了,冷哼一声,“我看那姓彭的爱占便宜的老毛病又犯了,还敢把车借给亲戚去开,万一弄坏了,我看他怎么给厂里交代,恐怕卖了他一身肥肉都赔不起。”
“那是,如今猪肉虽然在涨价,但也不能和金子一样啊。”
他徒弟说话也促狭,“我上次还在运输队看见他小舅子呢,死赖在队里学车,三年才勉强上路,比我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