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早期版本的e人吗?
别看她在单位还算活跃,可她明白自己是装出来的,是i人在社交中的伪装色,和这种天生开朗的性格完全不同。
“都不用,大家都比较忙,我先带你见人,然后给你说各个科室都在哪。”
“谢谢何同志,听说您才来不到一年就是5级办事员了,真厉害,我要是能抵得过你一个指甲盖的能耐就好了。
那个,咱们单位的食堂好吃不,我们供销社有个厨师病了,请的是食堂主任家的亲戚,那做菜舍不得放油放盐的,可难吃了,我怀疑她把调料全拿回自家去了,还有……”
走了一路,就说了一路,这位新来的小嘴巴巴的就没停过,连把他家附近的那条大黄狗生了几只崽子,分别是什么颜色的都告诉她了。
何瑞雪实在是头疼,只带了他一上午,和他吃完午饭后就赶紧把他送到了另一位采购员师父手上。
下午总算能安静下来继续工作,夏凌青把她的遭遇看在眼里,拍着她的肩膀同情道,“烫手的山芋不好接啊,谢哥也真是,怎么给你找了个麻烦过来。”
“其实也还好,他就是过分活泼了一点,倒是没什么坏心思。”
比起不知天高地厚或是阴恻恻背后使坏的员工,还是这种社交恐怖分子相处起来比较舒心。
“他应该还没结婚,模样又是部门里出挑的俊俏,前面的售货员们见了肯定耐不住,组里怕是又要热闹起来。”
何瑞雪记得采购二组有个门面,长相能有江衍序一半吧,不苟言笑的时候气势迫人,忽视他年龄的话倒挺有大领导的派头。
每回前面有售货员被客人刁难时都会请他去,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只要他板起脸,再固执的人的态度都会不自觉软下来。
有了他,二组每到周六下班前可谓是门庭若市,不少小姑娘抢着约着他去划船看电影,乌泱泱全堵在门口,连普通的组员都不好回家。
何瑞雪想到这里便直摇头,他们三组可不想要类似的热闹。
“对了,瑞雪,他和你是一个组的,又只比你大三岁,你们正好合适啊。”
“算了,他长得太年轻,和我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俩是姐弟呢。”
夏凌青露出我还不了解你的神情,“扯这么多,你是没看上吧,听说他家里没什么人了,就一个姐姐把他拉扯大,你嫁过去还不用面对公婆,多好。”
这时,隔壁办公室的跑来接水的人开口了,“凌青,这就是你的不对啊,咱何同志长得跟天仙似的,肯定要找个样样齐全的才配得上她啊,一个刚入职的采购员,工资只有她的一半,她哪里会放在眼里哦。”
这话说得怪里怪气的,何瑞雪盯着她,“吴夕芳,你看上了就直说,怎么,还替他打抱不平起来了?就没见你这种上赶着的。再说,工作不分高低贵贱,我看你是觉悟不够啊。”
“谁看上新来的了?还有,你少在这给我上纲上线。”
她底气不足,明白何瑞雪的嘴数一数二的伶俐,见说不过她,便吧矛头指向夏凌青,“你婆婆对你多好,不光经常来看你,还帮你带孩子,你劝何瑞雪要找个没有爸妈的安的是什么心?
你婆婆哪里让你不满意了,我听着这话都寒心,好歹是亲戚,下次遇到了我一定告诉她,别让她平白付出了一通,儿媳妇可不记得她的好处。”
夏凌青把杯子搁在桌上,没好气道,“你少在这挑拨,我和我婆婆咋样是我的家事,还亲戚,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表姨,平时过节没见你去看她,这个时候倒是为她着想了。
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你心里清楚!你但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是个7级办事员。”
“你!呵,我看你是心虚了吧,夏凌青,你婆婆给你带了快一年的孩子,你就给几个钱就把人打发了,我听说你清明节是回了自己家,怎么,你男人的祖宗不值得去拜?”
居家
何瑞雪听不下去了,有些话真是不吐不快,“我就不明白了,夏姐婆婆来看她给她做饭不是应该的吗?原本这都是她儿子的活,儿子不贴心都怪爸妈没教好,当然要她来帮着儿子尽责。
还有,她婆婆给她带孩子就是对她好啊,她那是给夏姐带的吗?是给她自己儿子带的,不然你看夏姐嫁给别人生了孩子她还带不带?”
听得夏凌青暗自喝彩,吴夕芳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扭着腰离开了。
何瑞雪眯起眼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谁能在惹了她之后全身而退的。
苍蝇虽然不能咬到她,但时不时就来耳边嗡嗡叫实在烦人,得找个机会给她一个教训才行。
……
下班回家,何瑞雪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不对,你能从那地方出来了?”
江衍序接过她手里推的车,无奈道,“我又不是被关在那儿,怎么说得好像我在坐牢一样?其实还要多亏你送我的运气,有它遮掩,至少我能当一段时间的普通人。”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记得我家大门换了锁头的,你没有钥匙怎么进来的?”
“就你围墙的这点高度,我随手就能翻过来。”
江衍序打量着院子的布置,茂盛的菜地,几只鸡悠然走过,时不时低头在地上啄两口,满地都长着野草,墙底下种着的花苗繁杂凌乱,毫无美感可言。
回忆起这处庭院从前竹树山石,藤萝掩映的精致风格,他想了许久才憋出个形容词来,“你这院子,打理得挺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