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萝时久久没?等到后面的话,疑惑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盯着漆黑的夜色似乎在出?神,她顺着目光也看了一会儿。
耐不?住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褚祈州垂眼,轻笑道:“孟姑娘的好奇心很重,这可不?是件好事。”
这是今天晚上他第一次唤她姑娘,突如其来?的疏离和陌生让孟萝时不?适应地皱眉,她怔了下,转而扫了一眼守候在四周的黑衣人。
没?好气道:“不?说就不?说,非要学那些活不?长的当谜语人。”
说完后挪着小步子回了温暖的车厢,甚至反手将飘荡的车帘用钩子固定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褚祈州瞧着她突变的性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中宫。
大量的宫女太监凌乱地跪在殿外,周围是举着火把?的禁卫军,手持武器,目光如炬地盯着恨不?得匍匐的宫人。
拖曳的鲜血从内室流向殿外,猩红的鞋印一层叠着一层,汇向皇宫的数个方向。
“殿下,奴婢们发现的时候,娘娘已经……已经没?了。”一开始责令其他宫人向各宫通知禀告的管事宫女袁姑姑跪在祁乾面前,事无巨细地将所知一切告知。
然后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声泪俱下:“奴婢恳请殿下一定要捉
拿贼人,为娘娘报仇雪恨。”
祁乾靠着大殿外的大理石栏杆,神色不明地扫视着殿外的宫人。
明亮的火光让整座宫殿浸泡在白昼里。
不知是在黑暗里生活得太?久,还是今夜的光真的太?亮,他竟然觉得刺眼,本就红的眸子泛起了些许生理眼泪:“你方才说,孟怀瑜来过中宫,进了内室。”
袁姑姑的抽噎声顿了下,以为他没听清,便又重复了一遍。
她是跟随皇后一道入宫的宫女?,陪伴着皇后从?太?子妃一路到皇后,已有?四十多年,如今也是宫里的老人。
后宫纷争腥风血雨,她偶尔也会?帮皇后处理一些脏活,但嫔妃们暗下斗得你死我活家破人亡,表面上也都是和蔼可亲。
如亲姐妹,维持着虚假的感情。
这是袁姑姑四十多年来见?到的最惨烈的凶杀现场。
她想?起那颗被单独放在毯子里,似乎曾被打包过的样子,就恨得咬牙切齿。
通红的眸子近乎滴血。
“奴婢怀疑贼人想?把娘娘的头带走,但不知为何又临时放弃,才会?让娘娘孤零零地待在梳妆台上。”
祁乾眼睫半垂,安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管事姑姑,半晌,俯下身子:“依你所言,你口中的这个贼人是孟怀瑜。”
袁姑姑僵住,她再次将额头磕在地板上,有?血在相接的地方泛开:“奴婢不敢断言,但孟姑娘离开中宫后不久,娘娘就……”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背的冷意,如芒刺背,宛如一把磨得发亮的刀抵着脊骨,只?需要一个呼吸,便能?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