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身上的另一个灵魂被?剥夺,连简单的回应存在都难以做到。
屋外?阳光耀眼?夺目,屋内昏暗无?光,熏香充斥着偌大的房间,角角落落都挤满了这股奇怪的土腥味,便是床幔也?不可避免地沾染。
孟萝时颓废地垂下手?,瘫坐在床上,像一条失去?水源的鱼,等着干涸后的死亡。
午时过一炷香后,容阙说祁乾被?政务绊住了脚,午膳不过来陪她一道?用,让她不必等。
被?精心打扮的少女端坐在软榻上,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好长一口气,悬在脖子里无?形的绳子一霎那消失。
午膳很丰盛,丰盛到孟萝时坐在桌前产生了严重的罪恶感。
孟家落败后,怀瑜经历过一小段时间的漂泊流浪,躲在破庙里的大半都是乞儿,还有小部分是家里糟了难,没地儿去?,便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躲上一阵。
天子脚下,尚且如?此。
大把大把吃不起饭或者只能喝着水里混了两三颗米的百姓,每年还要缴纳高额税收,这些从百姓手?里收来的税,兴许就?是她面前的食物。
她抬头看向布菜的容阙,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没有意义。
笼子里的雀鸟哪里有决定?自己吃什么的权利。
祁乾不来后院,她乐得清闲,看看容阙带回来的话本子,再?玩会儿手?艺人制作的宫灯,一眨眼?就?回了现代。
许是西厢房真的太偏了,孟萝时从布满阳光的现代房间里醒来,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绷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抱着被?子蛄蛹了两下才从床上爬起来。
端午展会活动结束,工作室迎来了短暂的小爆,摄影部的写真排单排到两个月后,但这和他们二楼没什么大关系。
孟萝时在一楼打完卡,抱着蓝猫撸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教坊的丧彪,谢承安去?往冀州,作为他收养的猫,丧彪若是受欺负没人能帮它出气了。
她做的肉干还放在柜子里,没来得及交给宿二或者福来。
还有后院的女孩儿们,如?果谢承安真的回不来,她们该怎么办。
“喵。”怀里的蓝猫仰着头轻轻叫了声,宝石般的绿眸里是浅浅的疑惑。
孟萝时拍了拍她的脑袋:“最近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总有人是不喜欢猫咪的,你待在一楼别去吓唬他们昂。”
蓝猫似乎听懂了,低下头舔了舔前爪,从她怀里蹿到地上,尾巴高高竖起,绕着孟萝时的脚腕转了一圈。
“不是说九点十分要开早会,你还有闲心逗猫?”胡荔提着咖啡步履匆匆地从她背后路过。
孟萝时提起包跟上她的脚步,一道?迈上楼梯,道?:“无?非就?是数据不好,再?接再?厉,摄影部爆单,不要骄傲继续保持之类的说辞,耳朵都能起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