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沈夫人也有些沉默。
这丫头……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虽然沈夫人从来在芈岁面前都是摆着一副严母的样子,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关心芈岁。
相反,她才是府里最关心芈岁的人。
以至于,芈岁生活习惯上有的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都会被她察觉。
这变化隐隐让她有些害怕,她不由得联想起芈岁十二那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
往昔
诏狱。
祁厌半躺在干草垛上,紧紧抓着那两张帕子不松手。
许久,他看着它们,微微叹了口气,从新塞回自己胸口,贴着心口放置。
突兀的,他眼前一晃……
一阵不算剧烈的疼痛感袭来,眩晕造成的后果就是他完全闭上了眼,身体轻微颤抖。
零星几个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画面浮现于他的脑海。
空荡荡的冷宫别苑。
漆黑一片的破旧房间里忽然亮起的飘渺烛光。
破旧床板上凭空出现的怪异盒子。
似有若无的缓慢拉扯裤角的力道。
还有……
那个本来应该无人问津的雪夜。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不断涌入的片段式记忆呈碎片状涌入脑海。
祁厌攥紧身下的干草垛。
……
良久,眉眼紧闭的少年兀自拧眉。
疼痛早已不复先前,可他还是久久没有平复。
须臾,少年的眼睫轻颤,缓缓睁开那双好看的桃花眸。
眸光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这些,是什么?
祁厌几乎是一瞬间便想通了那个死而复生的宫女是谁。
岁岁,是岁岁。
也只能、只会是岁岁。
可他的脑海里,为什么会平白出现这么多关于她的回忆?
祁厌起身,静静靠坐在墙壁上。
半晌,他轻轻嗤笑一声。
这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
单手搭上膝盖,一点一点细细品味着内心这怪异扭曲的情绪。
岁岁有秘密,或许不仅如此,她大抵还有穿越时空的能力。
祁厌感觉自己变得好奇怪,他以第一视角看完了岁岁与年少时另一个自己的全部,他明明应该觉得欣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