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思考得可真周全!”达尔文都气笑了。
“哪里哪里!”胡克谦虚抱拳。
宋安安忍得拳头都痒了,才勉强忍住暴打胡克的冲动,连忙转移话题——她怕再不换个话题胡克会被她打到骨折:“牛顿教授回来以后还会担任理学院院长吗?”
“不知道。”胡克摇头。
牛顿被特赦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学校,但没人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特赦的,同样也没人能说明白他回来以后阿弥图夫萨是否会把职位物归原主。
虽然有许多不了解案件真相的学生对总统放过了谋杀伊丽莎白的凶手义愤填膺,但在暗地里,大部分君子课考试没能合格的孩子都期盼着牛顿能早点回来。
“如果牛顿教授能把阿弥图夫萨挤走,我就不用补考君子课了!”胡克双手合十,虔诚祈祷,“为了表示对牛顿教授的支持,我已经放弃了复习——牛顿教授,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牛顿用行动拒绝了胡克的支持。
一直到君子课补考开始,牛顿也没能回来拯救对他翘首以盼的学生们,阿尔格莱德把椅子搬到讲台上,鹰瞵鹗视,气势汹汹地监考完了全场。
考糊了的学生哀鸿遍野。
“我死了!”胡克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一定是牛顿教授被保释的消息让阿尔格莱德心理扭曲了,他已经蜕化成了一个变态!他竟然让我们在考试卷上默写《忠经》全文,这是人干的事?谁没事会去背《忠经》玩?他就是存心想让我们都不及格!他绝对是在报复我们第一次考试时没有使劲写牛顿教授的坏话!”
“阿尔格莱德本来就是个变态,与牛顿教授的判决没有关系。”达尔文拍了拍胡克的脑袋,以作安抚,“不过,牛顿教授特赦的确让阿尔格莱德气不顺。今天第一天开学,他已经抓了三十几个学生的小辫子,让他们绕着操场做八百米的蛙跳,好几个一年级的孩子当场就被吓哭了。”
“这就哭了?”胡克被学弟们的悲惨经历安慰到,很看不上地皱了皱鼻子,“这才哪到哪?想当年我忘了做物理作业,被穆斯塔法老师罚蛙跳跑三公里,我也没掉一滴眼泪!”
达尔文:……这可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了。
当时因为发现胡克偷偷躲在被子里抹眼泪,特别重视心理健康的冯特曾专程拜访达尔文,请他多照顾自家弟弟。虽然之后的事态发展证明胡克是个乐(sha)观(bai)积(tian)极的好孩子,并不会因为小小的体罚而黑化,但胡克被罚后敢怒不敢言,只能抱住胖胖的自己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形象已经在小团体中深入人心。
吹牛吹到知情人面前,这可真是大写的尴尬。
看在胡克刚刚承受过阿尔格莱德□□的份上,达尔文只是给了胡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并没有当场拆穿他。
不过,以胡克的情商,是不可能体会到眼神背后的深意的。见达尔文起身,他眼明手快地拉住他的手,湿漉漉的眼睛犹如被抛弃的小狗:“你又要到哪里去?不跟我一起去玩了吗?”
最近达芬奇和宋安安、瓦特忙着研究电子显微镜,孟德尔忙着和米列娃如胶似漆,一夕之间,以往的吃喝玩乐小分队分崩离析。胡克早就习惯了放学后跟着小伙伴们放飞自我的日子,突然被玩伴们抛弃,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有补考的大山压着,胡克再不愿复习也不敢完全把课本丢开不管,但现在他都考完了,哪怕成绩凶多吉少,再次补考也是下个月的事了,什么都不能阻止他现在就想浪的决心!
可惜,达尔文完全不能体会胡克的蠢蠢欲动。他抽出被胡克抓住的手,口中吐出冷冰冰的拒绝:“我有事要做,你自己去玩吧!”
胡克急得眼睛都红了:“你要干什么事?我帮你一起干啊!”
达尔文心神一动。
自从宋安安提出了基因理论,dna、rna、线粒体等看不见摸不着的小东西就犹如长着撩人的小钩子,令他魂牵梦萦。可惜要将透射电子显微镜的图纸变成实物需要攻克许多技术难关。比如在电子枪下方需放置一面强磁场透镜、一面弱磁场透镜,通过改变磁场强度来调节折射率,进而影响电子束斑的汇聚与发散。
这两面透镜所需的材料即使爱因斯坦和达尔文使出浑身解数暗中翻遍了整个理学院实验室也没能找到,达芬奇与瓦特被迫创新思路,试用替代材料。虽然达尔文相信,达芬奇最终一定能制作出令人满意的成品,但其中浪费的时间,光想想就令达尔文肉疼。
根据达尔文的估计,透射电子显微镜至少还要三四个月才能问世。在这之前,如果只能跟着古道尔记录阿弥断指生长的速度,或者跟着爱因斯坦给拉瓦锡做病情记录,生活未免也太无趣了,拉瓦锡的病情也不等人。所以,达尔文拿出生物学家对基因研究的热情,已经开始着手设计透射电子显微镜问世后,确定拉瓦锡病变基因的研究方案。
这意味着,在可以预见的几个月里他都将很忙,没有空陪胡克一起玩耍。
达尔文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你要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干的事难度很高……”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摆脱目前的无聊,胡克什么都愿意干,“我最喜欢迎难而上了,有挑战才有成就感嘛!”
达尔文:“不瞒你说,这事不仅难,还有点危险。”
“危险也不怕,你尽管交给我!”胡克满口保证。科学部附小里和平安宁,他能想到的最危险的事就是考试不及格被老师花式修理了,他完全没有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