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格里格冷笑:“你可别误会,我对你的实验室完全不感兴趣。但作为凶杀案的主要嫌疑人的私人领域,我想警官们会很乐意去看一看的。”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牛顿教授,如果您允许我们——”
“我不允许。”牛顿干净利落地拒绝。
洛格里格话里有话:“如果你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不配合一下警察呢?这对你并非毫无好处,至少可以帮你洗脱一点嫌疑。”
“我不是凶手,你的激将法可真拙劣。”牛顿冷眼如刀,根本不吃洛格里格这套。
警官为难地看向安德鲁部长:“虽然您批准的条款赋予了牛顿教授禁止其他人进入专属实验室的权力,可是事急从权,为了将伊丽莎白的死因大白于天下,我们申请搜查牛顿教授的实验室。”
安德鲁部长皱眉:“我不认为牛顿会谋杀一个女学生……”
“部长大人,你可不能放任你的情感蒙蔽你的理智。”洛格里格一言不合就动手,突然发难剪住了牛顿的双手,牛顿奋力一挣,竟然没能挣脱,警官们一拥而上,合力把牛顿架住。
牛顿抬头,怒不可遏:“法律规定只有掌握了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警察才有权限制公民的人生自由。安德鲁部长,难道你打算放任两个根本不遵守法律的警察,以及一个无端对同事行使暴力的下属冒犯我吗?”
安德鲁部长几乎不敢看牛顿的眼睛:“他们也只是为了帮你洗脱嫌疑……”
洛格里格嗤笑:“法律保护的是公民的权利,呵呵——”
“洛格里格!”安德鲁部长打断了洛格里格意味不明的话,孩子们面面相觑。
牛顿两手不敌四拳,被两位人高马大的警官像犯人一样押解到他的专属实验室前,强制用他的指纹和虹膜打开了门。
洛格里格兴奋地左看右看,不多时就从偏厅捧出一把半身长的大刀,锋芒刺眼,血迹未干。
“看来,我们来的太快,牛顿教授还没来得及把凶器毁尸灭迹。”洛格里格幸灾乐祸,“据我所知,这个实验室可只有牛顿本人的指纹和虹膜才能够打开。我手里的这把刀,可是堪称铁证了。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是牛顿被拖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伊丽莎白被理学院院长残忍杀害的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一般在学校里疯传开来。
莱布尼兹不遗余力地宣传牛顿的暴行:“牛顿阴沉严酷,干出什么事来都不足为奇。他与伊丽莎白积怨很深,福斯曼说,伊丽莎白告诉他,牛顿上周还在办公室里与伊丽莎白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也许这就是牛顿杀她的原因。可怜的伊丽莎白,她才十三岁,怎么会是一个健壮的、持有凶器的成年男人的对手?伊丽莎白是我最得力助手,反牛协会最勇敢的战士,我正在考虑授予她反牛协会烈士称号,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他紧急加定了一批反牛协会胸章,发到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出于对伊丽莎白的同情,许多之前拒绝过他的学生主动把胸章戴在了胸前,老师们对这种行为的默许无疑是一种无声的鼓励。一时间,牛顿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顶着伊丽莎白的妹妹的头衔,宋安安和米列娃在教室外的走廊里好几次被陌生的学妹和学姐们拦住,强行被塞了许多安慰和拥抱。
四合院的大门都快被学生们送来的鲜花堵住了。
即使与伊丽莎白称不上和睦,但美奈子姐姐红着眼睛将伊丽莎白生前的房间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灵堂,供所有亲朋好友缅怀吊唁。
“安安,安安!快开门!”
伊丽莎白的葬礼前夜,宋安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花容失色的米列娃惊慌失措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怎么了?”宋安安看了眼床头的时钟,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
“有鬼!”米列娃浑身发抖,显然已经被吓坏了。
“有鬼?”宋安安拍拍她的肩膀,啼笑皆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米列娃拼命摇头:“不,有鬼!我看见了,就在伊丽莎白的房间里!”
“你看错了。”宋安安觉得米列娃可能被伊丽莎白的死状吓着了。她毕竟只有十岁,又不像宋安安前世那样经历过各类恐怖片的洗礼,亲眼见到姐姐身首异处的惨状对她的打击太大,以至于最近几天她的精神一直很不稳定,犹如惊弓之鸟般躲在宋安安的怀里瑟瑟发抖。
“我真的看见了。那个鬼黑漆漆的,动作快如闪电,差点就要抓住小叮当的尾巴。要不是我突然撞见,往他身上扔了个瓶子,打了个岔,小叮当可能已经被他害死了!我,我太害怕了,都没敢回头看小叮当有没有顺利逃走,就撇下它跑来找你了,呜呜呜呜!”
一个鬼,大晚上的特意跑来找猫的麻烦,可真够闲的。
宋安安打开灯,站在走廊里朝伊丽莎白房间的方向望了望,虚掩的房门犹如一张怪兽的大嘴,黑憧憧的,的确有些渗人。
米列娃抖得更厉害了。
空旷的走廊,漆黑的房间……
大概为了加深恐怖的氛围,在米列娃不自觉的屏息中,宋安安突然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喀拉”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惊悚。
米列娃差点尖叫了起来。
异变突起,巨大的撞击声连续不断的从伊丽莎白的房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与凄厉的猫叫划破夜空,玛丽和美奈子姐姐先后从房间里飞奔出来,眼明手快地打开了顶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