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个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处,她该怎么去逃。
直到,皇后娘娘夸赞了她的书法,她梳理的账目,说王女官后继有人。
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应当往哪里去了。
无论最初是因为什么,她才选择的秦朗,她都下定了决心,绝不违背。
……
“是因为他才有了今天的宁云裳,宁郎中。”宁云裳对叶铮摇了摇头,眼中有泪光在盈动,“如果没有秦朗,我或许就和如今的天彩那样,在后宫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嫔妃,成为圣上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宁云裳不能背弃秦朗,我心内再埋怨他,再为难,都不能。”
是啊,宁天彩就是这般。
宁天彩入宫前她受许姨娘所托,教过她一段时间的宫中礼仪。
天彩似乎觉得自己未来要做妃子了,每日都高高兴兴的,畅想着未来的荣华富贵。
她兴奋地询问宁云裳宫中的生活:“妃嫔们的生活是不是每日都很清闲,只要聊天喝茶,然后等着圣上宠幸就好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聊天喝茶笑呵呵的她见过,一言不合打入冷宫发了疯的她也见过。
“……是。”她最终只能安慰道。
“那可太好了呀!”宁天彩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是不是每一个姑娘最开始踏入那个地方的时候,想法都只有那么简单的呢?
宁云裳不由得想着。
所以,她要感谢秦朗。
感谢他,最初将她从那般迷惘之中,拉了出来。
“不。”叶铮忽然开了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宁云裳一愣:“什么?”
“不是他。”叶铮定定道,“是因为你自己才有了今日的你,不是他。”
黄金牢笼
宁云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小叶大人还是和当初在西北的时候一样。”
叶铮垂下了头,没有注意到她柔和下来的眼神。
“我带你去见尚书大人吧。”
“……好。”
宁云裳将叶铮带到屋子门口后,给小吏通报了一声,就回仓部去忙了。
过了正午,日头渐西,她估摸着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快到点卯的时间了,她匆匆地整理好桌上剩下的文书,站起身来。
前几日,秦朗与她说,老国公夫人许久未见她,在府内设了家宴,请她过去。
她不敢怠慢,让长辈等她,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立刻着手起身前往。
正逢小吏送文书过来,与她在门口相撞:“宁郎中,今日就走了?”
“你暂放我桌上,明日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