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信呢。
男子在情动时说的话就如同狗吠一般,谁要听狗叫?
可那只该死的狗,嘴巴不停地汪汪汪,快把她烦死了。
“翻墙不至于,但若是你有危难,我一定能第一时间从正门走出去,然后把你从险境中拽回来。”他嘴角翘着,眉梢扬起,手指穿过她耳后的发丝,“我发誓。”
那双总是透着狡黠的眸子仿佛失了焦,被他的话完全弄懵了。
沈明昭轻叹了口气:“好吧,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抱着我说你心悦我……”
宁不羡:“!”果然!!!
她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但她没有打断,只是任凭胸口的擂鼓声向着震耳欲聋的境地发展下去。
“虽说我一直在等,但我其实知道永远也等不到你清醒的时候说那些话了,所以作为男子汉大丈夫,有些话还是我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咚咚咚。
他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她的眼睛,哪怕当年新科三甲的殿试,他都没这么紧张过:“宁不羡,宁二姑娘,我认输了。我承认我钟情于你,这一生一世只钟情于你一人。即便三更见日,北斗回南,青丝散尽,不可断绝。所以,不必羡慕宁度支,不必觉得你不如她,在我心里,你比一万个宁云裳都要好。”
“……”咚咚咚,还在跳。
见对面一点反应都没有,沈明昭原本沉着的表情终于有些裂了:“我说这么多你就没点反应吗?”
“沈侍郎。”沉默许久,对面的人终于开口了。
“嗯?”
“你平日在官署里也这么多话吗?”
“……”
“你那些下属不会烦你吗?”
“……”对面人的表情,又诚恳,又可气。
真心剖白换来的居然是嘲讽,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恐怕也忍不下去了。
沈明昭牵起嘴角,刚打算回击,就觉得面前的人往上抬了下头。
柳叶被花苞包裹住的时候,他似乎又闻到了来自那晚,浓郁的梨花香。
心悦为何
只是不同的是,那瓣梨花不再怀抱引风弄雨的目的,也不再僵持原地。
沈明昭只错愕了一瞬,便立刻收回了主动权。
她的背不轻不重地砸在柔软的靠垫上,发出嘎吱的闷响,樟脑香气在呼吸间被吞咽下腹。唇齿厮磨间,她忽然笑了一声:“再这样下去,老钟该把咱们扔下去了。”
她话音刚落,沈明昭的脖颈就已然绯红一片。
可怜的马车不过薄薄几片木板,哪里经得住这两人如此折腾——这,可是大街上。
他报复似的在那故作无辜的齿贝上咬了一口,状似威胁道:“是谁突然……”
“是你。”宁不羡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理直气壮,“是你先做登徒子的。”
沈明昭低笑了声:“回府吗?”
宁不羡揶揄:“不怕被御史台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