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昭忙抢话道:“殿下教训的是,二郎顽劣,是臣失职。”
敬王拍了拍沈明昭的肩膀:“俗话说长兄如父,沈卿实在是一位好兄长。当初沈少傅教本王和太子殿下念书,亦是常夸赞沈卿懂事。”
这话真是,沈夫人听了都要跳起来大喊一声,阿骏不可能说过!
沈骏离世前的沈明昭,就是个成天砸烂了花瓶推到弟弟身上,猫狗都嫌的臭小子。
问完了沈银星,敬王又和颜悦色地与罗氏生的明仪与明复也寒暄了一般。
无外乎又是他们那屡试不第的科举,宁不羡多少知道点罗氏为了这两个儿子费劲打点的心思,连大赦时捐银子的恩科都考虑过,若不是沈重放不下面子不准,她早就把银子给捐了。
而此刻,面对敬王几近明白的示好,她却一言不发。
寒暄结束,敬王似乎没有留下用饭的打算,笑着告辞。
沈家众人将其毕恭毕敬地送至了门边。
宁不羡跟着另外两株迎客松在门旁齐齐福身,再之后应该没宾客了,她已经困了一天,迫不及待要回去躺着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位敬王殿下似乎有意无意地瞟了她一眼。
不过,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上了门前的轿子。
她打了个呵欠,觉得自己应该是累了一天眼花了。
正准备回去休息时,沈明昭叫住了她:“要去休息?”
宁不羡不明所以:“嗯,跪了一天,跪困了。”
“嗯,我也困了,正好,一起吧。”
“……光天化日的,你三伯父奠礼,沈侍郎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然而,她肩头一沉,沈明昭自顾自地挟持住了她的肩膀,衣上的樟脑香气瞬间包裹住了她。
几个见敬王离开,想要抬脚朝沈明昭走过来的宾客登时顿住了脚步,尴尬地停在原地,不便上前。沈明昭瞥了眼那些人,回头在她耳畔低声道:“夫人救我,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不可沉沦
卧房的门一开,沈明昭便倒头栽进了绿纱帐中,半个身子陷入柔软的床榻内,大有就此睡死过去的意思。
宁不羡讶然:“你是真困了?”
“嗯。”帐内传来他带着些鼻音的轻哼,“你还真以为官署的硬板子睡起来很舒服?”
“我还以为沈侍郎早就睡习惯了。”
“……前提是,没有一到半夜就被人拍门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