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明牵着他的手,步履稳健的跟在典礼郎官后面,向外走去。
新人成婚进宫参拜,本就是皇宫内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他们这一路,惹来了无数宫人的驻足观望。
元洲尽量让自己神色自然,途中,他几次想要趁机缩回被昭明紧握的手,却被对方穿过指缝,勾勾缠缠的攥的更紧了。
无奈之下,元洲只好暂时放弃抵抗,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而秦昭明这位南夏皇帝,身处这危机四伏的北燕皇宫,不但神色从容自如,眉梢还浸染了一抹淡淡的喜色,竟像今日真是他新婚似的。
谢元洲只觉得这段出宫的路无比的漫长,漫长到他感到自己的腿都要走断了。
终于,他们顺利出了北燕皇宫的大门,一辆红色豪华马车停在宫门外,典仪郎官道:“恭请王爷王妃上喜车。”
秦昭明体贴细心的轻扶着谢元洲上了喜车。在红色车帘放下的一瞬,谢元洲用力抽出被紧握的手,冷漠的坐在了最远离秦昭明的位置。
秦昭明手心豁然一空,瞳仁猛缩了下,低哑的声音道:“元洲,我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蠢事,深深伤害了你,我”
“我们之间早已再无关系。”谢元洲冷声打断他,“你再多说一句,我立马下车!”
昭明双眸黯然,薄唇颤动了几下,内心深处泛起了一阵尖锐的抽痛,失神落魄的垂下了头
…
北燕皇宫,宝元宫内。
拓跋雄神色阴鸷冰冷,国师达哈陪侍在旁,地上瑟瑟发抖的跪倒了一片侍卫宫使。
大将军裴勇全身铠甲急匆匆自殿外进来,行礼道:“启禀陛下,宫中已经彻查,并无谢元洲的踪迹。还有,适才在御膳房,侍卫发现了被打晕捆绑的清河王和王妃。”
国师达哈狡猾的小眼珠转了转,“清河王夫妇今日成婚入宫参拜,不是午后就离宫去京郊宗庙祭拜了吗?难道离宫的人是谢元洲假扮的?”
拓跋雄的眼神犹如无底的黑洞般恐怖,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一抹阴森诡异的笑容在脸上扩散开来,“哼!谢元洲,你很好!在这个世上,属于朕的东西,还没有一样能逃出朕的手心!传旨,封锁所有前往南夏的道路,一定要把谢元洲给朕抓回来!切记!朕要活捉他,谁也不能伤他分毫!”
…
北燕前往南夏边境方向,一条偏僻小道上,一队骑马黑衣武士隐蔽的护送着一辆马车疾驰向前。
马车内,谢元洲神色疲倦,半垂着眸子,瘦弱的身子随着马车起伏轻轻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