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洲心中拧起一股倔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清冷的嗓音中压抑着某种情绪,“阿平,由你扮清河王,与我一同出去。”
“啊?我扮清河王?”杨平满脸难色,“公子,我一会儿要扮送御赐喜食去清河王府上的御厨,而且我的身形与清河王相差太远”
“哒——”谢元洲手中红色喜服滑落在地。
秦昭明眼角有些发红,忍不住上前几步,祈求般的望着他:“元洲,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蒙了心,错怪了你!可是不管你如何恨我,此时不是发脾气耍性子的时候!待我先把你救出北燕,你对我要杀要剐,我一句怨言都没有!”
谢元洲看也不看他,唇边泛起一抹冷笑,“皇上的话,我可担待不起。”
秦昭明面色惨淡,紧咬着嘴唇,眼底俱是痛苦懊悔之色。
杨平在旁边急的不行:“我的公子爷呀,求您这个时候就别犯倔了!时间紧急,北燕的典仪郎官还在御膳房等着呢!你再不走,咱们今天都得折在这里!”
正这时,恭房外面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呼唤,“清河王爷,你和王妃腹痛怎么样了?是否需要下官请太医为你们诊治一下?”
屋内几人脸色纷纷一变。
房外,礼部的典仪郎官带着一众宫使满脸焦急的等待着,这清河王夫妇去恭房有段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按照北燕礼制,他们刚参拜完皇上皇后,还得去京郊的宗庙祭拜,再晚就要误了吉时了。
典仪郎官实在按耐不住,疾步到恭房外,呼唤几声,见房内无人应答,他心中疑窦丛生,刚想推门细看时,“吱嘎——”房门从里面打开,但见清河王与王妃一前一后,不疾不徐迈着步子,走出恭房。
清河王气宇轩昂,王妃风姿绰约,两人站在一起,尽显高贵和优雅之气。
礼仪郎中笑着迎了过去,“王爷,王妃,您二位没事吧?”
扮成清河王的秦昭明重重咳嗽几声,声音故意透出几分沙哑,摆了摆手道:“应该是今晨天寒,本王和王妃感染了风寒,不打紧,继续今日的行礼吧。”
礼仪郎中不疑有它道:“那好,王爷王妃,咱们现在要出宫去京郊宗庙祭祀了,王爷王妃请——
秦昭明冲着身侧之人温柔的伸出手掌,“爱妃——”
谢元洲望着眼前骨节分明、肌肉匀称的大手,眼底极快的掠过一抹晦暗之色。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不引人生疑,他不得不暗自咬了咬牙,生硬的伸手在那大手上敷衍搭了一下。
哪知道两手轻触的一瞬,那抹宽厚坚实的手掌,忽而发力将自己的小手似珍宝般完全包裹在内。
元洲眉峰轻蹙,小手挣扎了几下,却被对方握的更紧,对方温热的气息顺着手心传了过来,耳边响起轻柔声音:“爱妃,莫要误了良辰吉日,咱们快走吧。”
元洲心中倏然一颤,下意识抬起眼帘,但见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光般的碎芒。他狠狠压了压唇角,偏过头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