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舒脸色骤变,他在网中揪住左大荣的衣襟,吼道:“连你也背叛我!”
左大荣惊恐的使劲摆手:“主人,我没有啊,我一心救主人出来啊——”
随着左大荣一声惨叫,秦天舒一刀捅死了他。
谢元洲望着左大荣的尸体,微扬了下嘴角,他清楚记得原书里,谢家反诗案发生后,大哥谢向文被刑部羁押,就是被这个左大荣审讯之后,大哥才传出自尽的。
谢元洲穿书后,一直怀疑左大荣的身份,只是左大荣毫无破绽露出,他只能让人暗中监视他。直到元洲得知秦天舒叛变失败,被押刑部天牢,他算出左大荣必定会想办法营救秦天舒,所以才设下今日这天罗地网之计。
谢元洲深邃的目光移向秦天舒,声音冷淡:“我是该叫你秦天舒呢?还是林复呢?”
秦天舒脸色肌肉颤了颤,“谢元洲,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难道难道十二年前,狼盟的覆灭跟你有关系?”
谢元洲薄唇勾出了一抹讽刺的弧度,“不只跟我有关系,是我一手筹划了狼盟的覆灭,只可惜你太狡猾逃走了。不过这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秦天舒表情扭曲而狰狞:“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
谢元洲冷冷睨着他:“林复,十二年前,你妄图用瘴疟恶疾害死我祖母,让谢家灭族,我当年若不提前下手,现在焉有命在!”
秦天舒惊骇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有些语无伦次道:“当年之事,你怎么会知道的?!我的计划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除非你能未卜先知?不可能!你不可能未卜先知?!”
谢元洲冷嗤道:“秦天舒,你一直妄图害死大夏皇族,篡夺皇位!可是你知道吗?你们一家当年流放渝州孤苦无依时,是谁在暗中接济保护你们?是我的祖母安阳长公主,祖母每年在你祖父秦伟峰的祭日后,都会差人匿名给你们家送上一笔银钱,祖母还动用安国公府的力量,暗中让渝州守官对你们家多加照拂。
你若是之前年幼,不知道谁在暗中保护你们,可你后来建立狼盟,以你的势力,不可能查不出是祖母这些年在救助你们家,你竟然还要妄图害死祖母,秦天舒,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秦天舒恶狠狠道:“是安阳那个贱人该死!他跟秦伟业都该死!他们篡夺了我祖父的皇位,他们都该死!皇位是我的!”
谢元洲鼻子轻哼一声,带着浓浓的蔑视,“秦天舒,五十年前,你祖父不如秦伟业,今时今日,你也不如秦昭明!”
这句话极大的刺激了秦天舒,他神色近乎癫狂,奋力挣扎想要突破绳网,麒麟卫们立即将利剑抵住他的身体。
秦天舒毫不顾忌身上的疼痛,嘶喊道,“谢元洲,你也害过秦昭明,他恨你入骨,你为什么这么帮他?”
谢元洲敛了敛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有冰冷的声音传出,“杀了他!”说完他转身离去。
秦天舒望着他的背影嘶喊着:“谢元洲,你以为你杀了我,秦昭明就会放过你?你忘记了,那日在朝上,你亲手捧着毒酒想毒死他!他如今当了皇帝,一定会杀了你的,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哈哈哈——”
谢元洲身子一滞,袖中的双手禁不住的颤了颤。
“噗嗤——”无数柄利剑刺透了秦天舒的身体,那恐怖的笑声终于消失了
…
承天帝五十二年十二月,吴王秦天舒谋逆被处凌迟。同月,皇太孙秦昭明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天武,史称天武帝。
…
京郊某处,安阳长公主一身洁白道袍,立于一架马车前,她的面前挺立一人,正是大夏新帝秦昭明。
安阳长公主神色慈祥,和声道:“皇上不必送了,贫道这就回南华山了。”
秦昭明沉声道:“姑祖母就打算直接离开,不见安国公府的人?”
安阳长公主微微摇头:“皇上,我已是世外之人,若不是先帝病危,我本不该再沾染尘世。”
秦昭明眸色寒幽,语气带着一抹试探,“姑祖母知道朕对谢元洲的恨,难道不想借此机会,为谢元洲求情?”
安阳眼中先是掠过一抹古怪之色,随即微微一笑,“皇上,不管是人,还是事,有的时候不能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看!好了,时候不早了,贫道要上路了。”
长公主说完这番话,也不等皇上回应,转身便上了马车,马儿一声长嘶,疾驰而去。
秦昭明望着远去的马车背影,眸光一分分的冷凝下来。
这时,远处侍立的刘云和孙伍来到近前。刘云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恭敬呈上,“陛下,秦天舒伏诛后,这是臣彻查吴王一党的余孽名单,这些人如何处置,请陛下圣裁!”
秦昭明扫了一眼名单,眸色冷冽而决然,“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刘云脸色一变:“陛下,这名单里有些人在朝中身居要职,您看是否从轻发落,观察留用”
秦昭明凌厉目光扫过他,“刘云,不要让朕的话说第二遍!”
刘云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口中惶恐道:“臣遵旨。”
秦昭明想起什么,“朕让你秘查七年前宗正寺的事,如何了?”
刘云道:“陛下,臣正想向您禀告此事,七年前,负责看押您的那位宗正寺梁寺丞六年前就辞官归乡,随即不知所踪。”
昭明皱了皱眉,之前承天帝说他胸口烙印是忠义王玉佩所烙,可是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那是七年前,在宗正寺,梁寺丞对自己施加刑烙铁的印记,怎么会变成他是忠义王外孙的重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