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陆展雷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却脚下一滑,膝盖一下子磕在地上。
消防员看准时机赶紧围了上去,而这时的陆展雷已经丧失了所有反抗能力。
谢泉冷漠地看着他,目送陆展雷被消防员架着离开了天台的范围。
看着事情渐渐结束,围观的人也一边讨论着一边散开,民警也一边教育陆展雷,一边冲谢泉两个人摆手,“还站着干什么呢?走走走走先下去再说!”
在民警细碎的埋怨声里,谢泉看向陆南扬,后者从刚才起就一直怔怔地盯着前方陆展雷站过的地方,但现在那里早就已经没有人了。
“陆南扬。”谢泉碰了碰他的手臂,后者才回过神来,反应很慢地把视线移过来。
“走了。”谢泉没再多说什么,拉着他的手下楼。
走出写字楼的时候,闻飞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
“我说刚才你们俩跑哪去了,竟然是上楼顶了。”
“陆展雷疯了吧?老家敦煌的吧壁画这么多。”
“我刚看见谢医生甩他巴掌了,卧槽,真的帅。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谢泉简洁地说,“救下来了,在警察那边。感兴趣去问他本人。”
几个人下意识转头朝那边看去,谢泉则拉起陆南扬径直走向马路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等那三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拉着陆南扬上了车。
车门关闭,车内狭小的空间隔绝了室外的嘈杂,像一个独立的世界,只有前座的司机回过头,问他们要去哪里。
报好目的地,出租车平稳地驶离了这片是非之地,两旁的建筑不断朝后退却,路边的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对就在不远处发生的事毫无知觉。
陆南扬只虚虚地坐着,大半个屁股都没有放到座椅上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朝前倾着,眼睛藏在下垂的发丝深处。
忽然有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握住了他的手。
“南扬,别想了,看着我。”谢泉低声说。
陆南扬下意识地抬头,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想法,嘴唇就被忽然地封住了。
他被推着向后靠去,脑袋撞在车玻璃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谢泉毫不客气地撬开他的齿关,先是扫过每一寸领地,然后咬住舌头,半邀请、半强迫地与之共舞。
温暖缠绕着他,他像一片薄冰,被慢慢地融化了。陆南扬的手掌无意识地抓了一把,指尖掠过谢泉后脑的碎发,一点点向下,顺着他的后颈抚摸。
他们还在一辆行进中的出租车上。
司机能通过后视镜把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陆南扬混沌的大脑里冒出这个念头,但他却不想停下。
这一瞬间,他忽然不想在乎别人会怎么想,不想再牺牲自己去让某个无关的陌生人舒服,不想再当谁家的儿子或者谁家的哥哥。
只顺着本能,做最想做的事,吻最喜欢的人。
陆南扬甚至不知道最后是谁付的钱、怎么到的家,只知道公寓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刹那,世界的万物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的谢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