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夫主教说我选中了无人选中过的圣血,圣血焚烧时,我的愤怒将代表神的愤怒……”
蒲白及时扶住说完这句话,往前倾倒的韦棠野,眉心锁紧。
韦棠野开始在蒲白的怀中痛到微颤,可她咬牙恳求:“神父,继续说下去,我还能听着。”
蒲白原想放弃说下去,但他知道韦棠野拼尽全力想要的是一个真相……
蒲白没有松开锁紧的眉头,他牢牢搂住痛到冷汗直流的她,语速加快。
“最后一种群体就是神使。”
“听加诺的描述,神使需要在特定时期才会出现,例如末日、大瘟疫等等,他们还需要生成印记才算成功。”
“很有可能就是指你前不久跟我说过的解释——完成传承,完成前人未解决的事,印记才能在个体身上出现。”
“但就是这样,恰恰说明神使的罕有,也许几百年、上千年才出现一个……”
“你因为是拥有圣血这个独一无二的圣器,所以当年备受瞩目,许多人都认为你就是指定的神使,只是在那个时候你迟迟没有生出印记。”
韦棠野没说话,因为她痛到咬破下唇,才能避免自己痛呼出声,但她疯狂颤栗的身体还是中止了蒲白的陈述。
蒲白脸色一沉,连忙将自己的手臂递到韦棠野的嘴边。
“痛就咬住我的手臂,不要咬伤自己!”
说完,他用拇指不容分说地掰开韦棠野的嘴唇,将自己的手臂塞过去。
但韦棠野别开头,眼睛从下往上死死地看着他。
“神父……继续说下去……”
话毕,她才将嘴唇贴在他的手臂,借力将痛苦分散到蒲白身上。
噬咬出现,痛觉从手腕处放大,迅速反馈到蒲白的中枢神经系统。
蒲白产生一种痛楚与飘忽夹杂的眩晕感,他觉得自己灵魂在飘浮,但是大脑却矛盾地无比清晰。
蒲白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掌,安抚性地上下抚摸在韦棠野的脊背。
他的心脏一缩一缩,泵出令他酸胀的血液。
蒲白的目光放到了眼前将近熄灭的烛火,声音染上一丝沙哑。
“好,我听你的,继续说下去……”
“有个问题其实我想了很久,为什么在这里屡屡能净化邪端的你,在那个时代却不能将你在意的人护个周全,太矛盾了……不是吗?”
韦棠野难受得发出“呜呜”声,她已经将蒲白的手咬得流出血来。
逐渐浓重的血腥味不停充斥着二人之间。
蒲白借噬咬之痛,才体验到韦棠野每当回忆过去重要的记忆时,究竟承受了多重的痛楚。
他哑声说着:“那个时代的你没有完成印记,但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后,失亲之痛让你走上了更孤独……和更专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