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拿不稳疗养液,就在疗养液从他掌心处滑出将要摔落地上时,一只温热的手接住疗养液,并从他手中取走。
韦棠野绷着脸,将疗养液一下子全灌入自己的口腔中,大步跨入血圈中。
阴冷的气息悉数消退。
下一秒,韦棠野扶着半昏迷状态的蒲白,将口中的疗养液渡入他的口腔中。
温热湿润的气息在蒲白身体内迅速游走,一寸寸修补他破损的内里。
意识渐回的瞬间,蒲白感觉到唇角被人轻轻地舔了舔,盈荡在鼻间的血腥味减弱,并被另一种馨香干燥的气息覆盖。
“神父,我都叫你不要那么嘴硬的啦,最后不得都靠我……”
韦棠野嘀嘀咕咕地说着。
“而且每次准备伤心时,总会被你夺走注意力,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蒲白伏在韦棠野的肩上,低低地喘着气,他闭眼调整气息,大脑早已清醒。
但韦棠野以为对方还重伤着,她垂首盯着对方嘴角还没彻底擦去的血迹,想了想,还是低头像幼兽一般轻轻地舔舐掉浅淡的血痕。
嘴角被柔软再度覆盖上的那一刻,蒲白的眼睫毛颤抖了,他快要睁开眼皮,又在柔软密密舔走的那一刻,选择紧闭双眼。
过了不知道多久,韦棠野才离开唇瓣,她皱紧眉头,有些后悔。
“这次损害竟然这么严重……神父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蒲白听到嘀咕声,他呼吸变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尔后“茫然”地睁开眼。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韦棠野被血液印红的双唇,声音有些浑浊:“我……这是怎么了?”
看到他醒来,韦棠野双目蹭地亮起,连忙道:“神父你醒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伤重不治了。”
蒲白: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他语气听起来十分冷静:“还好。疗养液……的效果不错,身体被修复起来了。”
蒲白撑起自己的身体,将韦棠野带出血圈,他顾不上地面是否干净,直接盘腿坐在地上,韦棠野学着他坐在地面。
蒲白瞟了一眼韦棠野,见对方没有主动提起她是如何治疗自己的,抿了抿嘴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
他垂首盯着恢复正常的石镜,问道:“看完这次的记忆,你还好吗?”
韦棠野看完记忆后,本来心口像被棉花堵住的,但蒲白刚才的情况很不好,光为了照顾蒲白,已经很大程度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现在重新说起记忆的事,她恹恹地回答:“还好,来之前大概能猜到不是开心的记忆,做了一些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