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诺无言,他定定地看着韦棠野好一会儿,才抬腿转身离开。
看起来是这一次放过韦棠野了。
韦棠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慢腾腾地跟上去,她小心地问:“加诺,你说村子现在落点会在哪儿了?”
“不知道,只有父亲才清楚村子的位置。”
韦棠野停下来,她犹豫地说:“我觉得村子里的人受侵染了……”
前方身形颀长的男人转身注视这韦棠野,黑色长耳坠撞了面具一下。
“我知道了,我会和父亲说这件事,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了。”
他再次转身,风中传来加诺低沉的声音:“就算我们管不了,那群受侵染的人也已经废了。”
“他们自会被放逐。”
……
石镜画面慢慢变黑,血珠就像被镜面吸收,彻底消失了,镜子再次照出蒲白和韦棠野神色各异的样子。
韦棠野自从镜中加诺出现后,整个人就安静了下来,她现在已经能猜到加诺很可能就是她哥哥了。
蒲白看了一眼她,慢慢放下镜子,他略快地呼吸几下,努力抑制住喉咙升起的痒感。
召唤仪式来到尾声,不见血是完成不了这次的仪式。
最终,痒感打败了理智和自制力,蒲白捂住嘴唇,垂首急促地咳嗽数下,鲜血顿时从他指缝里流淌下来。
蒲白的咳嗽声拉回韦棠野的注意,她连忙爬进圈子里,阴寒的气息悉数消退,韦棠野担心地看着还在压抑咳嗽的蒲白。
她看见蒲白拿出韩群之前留给他的药盒,看着他来不及挑选,直接一股脑地将药全塞嘴里,和着血液咽下去。
嘴角的血液沿着蒲白深刻分明的下颌滑落,他的脖子上全是道道血痕,将衣领浸得都红了。
韦棠野看得脸狠狠一皱。
她不由得再靠近蒲白一些,急问:“神父,怎么回事,你好像吐血得更厉害了,要不要我现在修复你的身体?”
蒲白意识已经浑浑噩噩,他下意识防备地抓住靠近他的手,将韦棠野的手腕攥得发红。
韦棠野不知道这是对方的防御动作,见对方只喘气又没吭声,便以为对方是答应了。
她耐心地由着对方攥住她的手腕,苦恼地说道:“神父,你想和我掰手腕吗?现在不行哦,等你好了我们再掰吧。”
可惜蒲白此刻听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还是将韦棠野方薄的手腕攥得死死的,这个动作就似由最初的防备,慢慢转变成,一种身上的痛感借由在对方身体上释放的抵死相缠。
韦棠野空不出手,她虽不怕痛,但现在她只剩一个手也不好操作。
她眉头紧锁,盯着蒲白又想要倒下的身体,干脆用空着的手一把揽住蒲白劲瘦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