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昔做好最后的缝合,又写了消炎生肌的方子,让春山去配药,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陆乘风看着疲惫的沈梦昔,感激又惶恐,以头叩着桌案,“弟子罪过弟子罪过!”沈梦昔无力地摆手,黄药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礼节周到的徒弟呢。归云庄严格戒备,提防莫砺锋再次偷袭。但是两天过去,毫无声息。到了傍晚,传来消息,说是莫砺锋上不知为何着了一把火,把整个庄子都烧成了白地。沈梦昔扑哧一声笑了,还真是灰飞烟灭。——肯定是周伯通的手笔。入夜,沈梦昔的窗外传来几声狗叫,不一会儿又是一声狼嚎,沈梦昔呵地一笑,又过了几息,窗棂边传来一声猫叫,“喵呜!”,轻轻柔柔。沈梦昔呵地一笑,沈梦昔推开窗子,只见周伯通手里拿着那只铁皮青蛙,可怜巴巴地立在窗下,“坏了,青蛙坏了!不好玩儿了!”“没关系,给我,我会修理。”接过青蛙,沈梦昔关上窗子,走出去。这时,被狼嚎惊动的陆乘风带着家丁赶来,见是周伯通,连忙热情招呼,周伯通却不理他,沈梦昔笑着让侍女安排饭食,又让人给他找身衣服。看着一身清爽的周伯通坐在饭厅,吃得香甜,沈梦昔忍不住还是问了,“老顽童,你说蓉儿哭了?”“哭了。你的小孩儿一直哭,找妈妈!黄老邪生气了,就来打我,我不出去,他就往洞里熏烟,我要呛死了,跑出去了,结果他就打我!”周伯通一边撕着鸡腿,一边忿忿地诉说。听到蓉儿一直哭着要妈妈,沈梦昔的心脏遽然缩了一下。那是母女骨肉相连的感觉,是血脉的联系。沈梦昔捂着心口,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在旁作陪的陆乘风关切地喊了一声师母,沈梦昔摆摆手。“呀,你想孩子了?”周伯通一边吃肉,一边说,“黄老邪差点就打死我,听到你的小女孩儿哭了,又跑回去了!桃花岛二十五术后一周,沈梦昔每日给陆乘风以金针刺穴,辅助治疗。陆乘风的伤口恢复良好,两脚的筋脉也逐渐长合,有些痒痛,陆乘风欣喜不已,心中不知将师父谢了多少遍,并暗暗设想着,见到师父要如何如何,回到桃花岛要如何如何。周伯通则缠着沈梦昔做游戏,沈梦昔有些心事重重,就叫来一群家丁,陪他一起玩老鹰捉小鸡、木头人等游戏,一时间归云庄欢声冲天,连许霁云也笑呵呵地坐在旁边观看。等都玩够了,周伯通又来说,再玩最后一个游戏,沈梦昔顺手拿了两根木棍,要他在地上,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结果,周伯通一上手,就做得极好,连说“没意思,太简单,不算不算!”陆乘风自诩聪明,此事也是举手投降。一心二用,要心思单纯,心无杂念才行。越是聪明,越多心思,越难做到。周伯通见别人都做不到,这才拍手哈哈地笑,“有意思有意思!”陆乘风看着笑得开怀的周伯通,忽然说:“也许周前辈才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吧!”沈梦昔呵地一笑,“不,他也有他的烦恼。”说完看着陆乘风,“乘风,你的伤势已不需要我照应,明天我要动身去临安,找你的其他师兄师弟了!”陆乘风十分吃惊,“师母不如在这里等师父,我已着人四处去寻师父!”周伯通一听黄药师要来,急得跺脚,扔下木棍,几步跑出去,陆乘风高喊一声,“周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