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香克斯,丝黛拉又觉得无论什么困难自己都能克服。
她用了两天的时间,丝毫不敢停歇、也不敢减慢速度,从东海游到了鱼人岛后新世界的入口。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再一次来到这处峡谷,这一次她选择直接贴着谷底寻找,如果是花朵的话,果然还要长在沙土当中吧?
上一次他们在峡谷的一端尽头遇到卡拉森并离开,那边是岩浆,本着冰晶花朵应该在寒冷的地方的原则,丝黛拉顺着峡谷往另一端游去。深海海底又黑又冷,没有一丝光亮,她也又冷又饿、十分疲倦,几乎是凭借的人鱼能够感受到水流的本能才能勉强找到方向。
海底十分安静,静到如果不是为了找花,她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秒钟。过了不知道多久,丝黛拉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模糊的白色,她勉强让自己清醒一点,冲着发光的亮点游过去。
靠近之后终于能看清,那是一朵长在悬崖的峭壁底部、孤零零的一朵没有叶片的白色的花,淡蓝色的冰晶包裹着它,仿佛将它整个都冷冻住了一般。
她心下一喜,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居然误打误撞真的找到了传说中的冰晶花朵,或许它本不应该生在这里的、或许是冰晶包裹住了它才能让它在这深海中永远保持现在的模样。
来不及多想,丝黛拉现在只想要拿到它、再赶回东海去。
自从进入没有光亮的深海之后,她已经彻底失去时间的概念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海底游了多久才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找到回去的路……
唯一的念头就是,香克斯还在等她回去。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抽到了一边的悬崖壁上。
丝黛拉满心都是拿到花朵如何回去,长时间在寂静无声又什么都看不见的海底、加上几天来滴水未进没有休息,让她降低了防备。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因为这一下碎掉了,尾巴蹭在粗糙的石壁上,滑下来时硬生生蹭掉了好多鳞片。几乎凭借着本能,她堪堪躲过下一次攻击,自己怎么把这朵花还有守护者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怒吼——这是卡拉森的叫声,十多年前她听到过的!然而马上丝黛拉就意识到了,这并非是她曾经战斗过的那只远古巨兽,她能从气息上认出来。
下一秒,她又被另一个方向毫无预警袭来的触手甩了出去,在水中转了好几圈、弄得她晕头转向,原本就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的恶心感更加强烈了。丝黛拉咳出几口鲜血,然后绝望地察觉到,刚刚攻击自己的和之前一击也不是同一只……
越来越多之前还没有任何动静的巨型生物在丝黛拉周围一个个苏醒过来了。
原来卡拉森并不是指某个远古海怪,而是一个种类,就像曾经的塞壬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海底火山处的卡拉森只有一只,但显然在这里,守护这冰晶花朵的卡拉森是群族聚居的。
丝黛拉苦笑了一下,自己在这无光的海底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周围的气息却越来越多,上一次她也只是勉强靠着歌声吸引走了那只卡拉森而已,在后续的战斗中并没有占绝对的优势。
哪怕不是为了冰晶花朵而来,她也不一定就能全身而退,可她必须成功带走它,手术果实对于她来说是更加遥不可及的东西。
她必须活着回去,她不能再这样无缘无故的、没有道别没有理由的消失在香克斯面前了——即使这一次她面临的是没有任何人会知道的葬身海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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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笨蛋◎
丝黛拉离开风车村的第六天,连干部团也要坐不住了,贝克曼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再怎么样她现在也是红发海贼团的成员,如果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早就被当做私自离团处理了。
只有香克斯一个人坚信丝黛拉一定会回来。
第七天的黎明,雷德弗斯号副船长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贝克曼坐起来翻身下床,在打开门看到是谁的时候,一瞬间就清醒了。
她眼底发青,连一个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声音虚弱到他不仔细辨认就根本听不清的地步:“香克斯……我……给他……”
她双手捧着一朵散发着淡淡光芒,被一层薄薄的冰包裹着的白色花朵,贝克曼震惊地睁大双眼,黑色的瞳孔里只剩下那朵花的倒影。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但这显然是丝黛拉最后的力气了,话音刚落,她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了下去——在贝克曼眼里如???同慢动作一样,他反应很快地及时抱住了丝黛拉,然而在这时才终于看清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朵脆弱的、冰晶马上就要破裂的花顺势落在她的小腹上,冰上已经有了明显的裂痕。
贝克曼知道这冰晶花朵已经一秒钟都不能再耽误了,马上喊道:“耶稣布、德歌、斯内克——快点来人——”
再低头一看,丝黛拉已经彻底晕了过去,没有愈合的伤口在他的衣服上慢慢洇了鲜血。
对手忙脚乱赶来的几个人吩咐了赶紧把冰晶花朵送到还留在风车村医馆的香克斯那里,贝克曼又紧急安排船医给丝黛拉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