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闲·事。”
说完贯水楠自凌凛身边退开,眉眼上翻,脸上不再是那一副天真可爱的神情,隐隐透出一股令银发男人倍感熟悉的乖戾。
凌凛跟着站直身体,脸色也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受人所托,来给卫夏带几句话,结果还没找到机会见面,你就把他给我搞没了——真有你的啊,凌叔叔,害我失信于人,给我记着。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下不为例,别再碍我的事!”
“……你是‘贯家人’?”
连声音中的软糯可爱也悉数褪尽,女孩语气不屑:
“你才意识到?我的姓明明就显眼地摆在那里。凌叔叔,好歹算半个亲戚,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们一样聪明,真让人失望。”
“原来是‘贯家人’,那你现在这副模样,也不算奇怪了。”
既然这是个“贯家人”,凌凛原本对待贯水楠的温柔和蔼也便一扫而尽。微眯起眼,凌凛打算给贯家这无礼小辈一点儿教训。
“说,托你带话的人是谁?”话锋一转,他颇为严厉地询问。
“还能是谁,”贯水楠一扬下巴,“当然是我师父。”
她不知道,理所当然的神情只会愈加泄露说话者的心虚,努力的掩饰对于心理学教授而言也只是滑稽把戏。对方果然弯起唇角,回以冷笑:
“小孩子不要说谎。”
女孩反应激烈,“我才不是小孩子!”
无视她暴起的怒火,凌凛幽幽说道:
“小江肯定知道我在警局,也知道我的目的,自然能提前料到我的行动,怎会多此一举,托你来给一个必死之人带话?”
不再像平时那样以良好素养掩藏骨子里的冷冽傲慢,银发男人完全展露出上位者的姿态,琥珀色眼眸睨视墨黑瞳仁,如同在看一只不知死活偏要冲撞捕食者的幼崽:
“托你带话的人不是小江,否则他一定会告知你我的身份。倘若你真知道我是谁,我不认为你会敢用这种无礼态度与我说话。看来,小江也觉得你年纪太小,尚不足以接触贯家更深层的‘东西’。”
贯水楠确实只听江河清提起过凌凛算自家亲戚,但还是强辩,“师父说过我是贯家年轻一代中最有天分的一个,那我肯定会是未来的贯家家主——有什么我不敢的!”
“贯家家主?你在说什么,这位子怎么可能给你,”凌凛直接嗤笑出声,“囡囡,好好帮小江跑腿就行,小孩子别打太多大人主意。”
“都说了不要拿我当小孩子!”
“小心点儿,就是小江也不敢呛我这么多句,”银发男人语气温柔地警告,“囡囡,我实在不喜欢你的态度,继续对我出言不逊,只会让你惹祸上身,下不为例。”
在她头顶重重又揉了一把,他随即抛下贯水楠,开门上车。
而贯水楠还留在原地。
“好啊……”
望着那辆驶离警局的轿车,女孩眼中燃起暗焰,目光却透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