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设有药炉房,滋阴补阳的药物不下十种。她们服侍官爷,身子一旦弱了病了,便要自个儿去药炉房支锅煮药。就连嬷嬷也是药罐子。
虞雪怜笑道:“你如实把我供出去,万不可有丝毫遮掩。嬷嬷问什么,你答什么,用平日的语气来应对她。”
这甘松是她带来的,若护卫查起,总要有个说辞。
云娘若句句是实话,那嬷嬷也拿这没辙。
她的出现本就会引起嬷嬷的疑心,何况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如直接透出一道口子给他们。
横竖待她离开教坊司,任他们查破脑袋去,也查不到她头上。
以崔朗为首的官员在厢房酣睡,浑然不觉后院闹翻了天。
……
虞雪怜从后院的边门溜了出去。
没走两步,她惊觉前边的路被马车堵死了。
男人宽大的手掌掀开车帘,只听他道:“上来。”
陆隽的马车在此处停了半柱香的时辰。
观言慎之又慎地看了一眼女子,心下腹诽:主子这是喝醉了罢怎能背着虞姑娘把教坊司的娘子带出来。
见女子上了马车,观言利索的扬起鞭子,驾着马车往陆府的方向赶去。
虞雪怜神情复杂地缩在车厢一角,她戴的面纱仿佛被陆隽摘下,赤裸裸地被他审视着。
“陆大人,”虞雪怜主动开口,“我今日来教坊司,是有要事办。”
陆隽嗯了一声,道:“我知晓。”
教坊司是什么去处,他知道。若不是紧要的事,她不会来。
他喝了她给的醒酒药,虽舒服了些许,但远不够扼杀掉他的欲望。
“你坐这边来。”陆隽说。
车帘是墨黑色,车厢暗得没有一丝光。
虞雪怜挪动着脚步,向陆隽坐的位置靠近。
陆隽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他另一只手环抱她的腰,她的臀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问:“虞姑娘办的是何事”
“我……”虞雪怜沉默许久,道,“我来见一位故人。”
陆隽的手转而放在她的后颈,以免车身晃荡,致使她身子不往后仰。
他注视着她,试图从她敷的妆粉,穿的褥裙,来解释轮回一说。
她今日的模样,和往常相比,千差万别。
楚楚可怜,满含怨气。
“那陆大人呢”虞雪怜问,“陆大人来教坊司,办的是公事吗”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陆隽的腿上,感受着官袍下鼓起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