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着他的胸膛,好似在用脸蹭他。大抵是怕他又逃脱,两只手忙碌地上下乱摸,她的手时而凉,时而烫。
陆隽喉结微动,他没做过荒唐事,却做了荒唐梦。
无人能窥见,谈何荒唐。
陆隽按住虞穗的手,托起她的脸,俯身吻她的唇。
他纠缠着她。似是久在沙漠未尝甘霖的可怜亡命者,想要一举吞噬下去,弥补前些年的口渴,滋润干裂的唇。
小船往水深处游走,晃荡着,晃荡着——随之戛然而止,陆隽睁眼,鼻尖萦绕一缕柑橘的味道。
戳穿
白瓷烛台立在案上,火苗扑闪,映在虞雪怜的脸颊,她两腮淡红,清早涂得那一层口脂也薄了。
虞雪怜尚未歇息,她坐在书案前,看着陆隽写的书信。
金盏端着洗盆进厢房,轻声说:“娘子,入夜了,该梳洗歇息了。”
今日轮到良儿去耳房睡,金盏在厢房伺候。
“不急,还没到子时。”虞雪怜折了信纸,把它放进木奁。
这木奁原是用来放她喜欢的首饰,她年年要买耳铛发钗,母亲隔两个月就带去高淳老街逛商铺,所以闺房里边首饰多,奁盒也多,这木奁就闲着了。
“娘子,您明早要去老太太房里请安呢。”金盏提醒道,“夫人可是特意跟奴婢说了,督促娘子早些上榻,明日不要起晚了。”
说着,金盏走过去给虞雪怜摘发钗,晃眼间瞥见案上有一支银灿灿的玉簪。她每日给娘子梳头挽发,金的银的,工艺复杂的簪子发钗,哪样没见过
可她不曾见过这簪子。
金盏拿着梳篦,从上至下捋顺虞雪怜的乌发,她忽然想起什么,蓦然笑问道:“娘子,玉簪是陆大人送的生辰礼吗”
虞雪怜点头:“这玉簪和信笺是一起的。”
“难怪观言给奴婢信笺的时候,双手捧在我面前,生怕弄掉了。”金盏放下梳篦,继而解开虞雪怜腰间的系带。
虞雪怜沐浴后便只穿了件素纱裹着,褪去就剩下织锦丹朱亵衣。
“下回见观言,你再送他一瓶紫云膏,暑天长,勤涂抹着,防蚊。”虞雪怜趿覆往床榻那边去,许是白日和温嫱饮了荔枝酒,不怎么困。
金盏脱了外衣,拾掇着自个儿的床铺,“娘子,若不是今日您叫奴婢去找观言,他呀,要被蚊子咬的满身都是疙瘩。奴婢要是不去寻他,陆大人写的信笺,还不知道能不能送到娘子的手里。”
“观言说,说要好好谢我一番。”
虞雪怜笑道:“是了,你今日可是功臣。”
金盏半羞半喜地说:“娘子折煞奴婢了,奴婢是听娘子的吩咐才去找观言,不算是功臣。”
虞雪怜侧躺着,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