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聂斐然都十分颓废。
他抱着酒壶,自顾自的喝着酒,谁劝都没用。
高淮安摸摸鼻子,给小妹递了个眼神,小妹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见小妹走的远了,高淮安才硬着头皮开口,“为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打扰表妹,是,是斐然那小子钻了牛角尖,这几日一直在酗酒,一整个油盐不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实在劝不动,也不敢告诉长辈,又担心他出事,他身体本就不好,便想叫表妹前去劝劝。”
高淮安没再继续说下去,叫表妹去劝,确实于礼法不合,叫父亲知道估计会打他一顿,但是如今也没旁的法子,他便冒险来找表妹试上一试。
知微不由皱了眉头,聂斐然这是心病啊,她嗯了一声问道,“前日大表兄回来不是同舅舅说然表兄在别庄呢,休息几日想通了便回来了,二表兄也一直陪着的,怎么,他就一直在别庄酗酒?”
高淮安发现知微表妹板起脸来气势特别足,没敢抬头看她,低头嗯了一声,知微便知大概便是如此了。
聂斐然胆子倒挺大,都敢酗酒了,看她回去告不告诉父亲,定叫父亲打他板子!
一点小事都过不去,以后大风大浪可还过得?
心里骂骂咧咧,却还是担心他会出事,决定跟表兄走上一趟,还得将人劝回来才行。
“我这便同娘亲说一声,表兄稍等片刻。”
知微去见娘亲,也没撒谎,将此事一口气讲了个明白。
那日高氏确实被气到了,有些胸闷气短,一直在府上调养。
她心里也是担心聂斐然的,她怕这孩子一冲动再做出什么事来,差人去问了几次,都说他在别庄,想通了便归来。
淮安兄弟俩一直看着他,她倒也放心。
听知微说完,高氏已经起身,要亲自去别庄将斐然给抓回来。
知微见娘亲生气,忙安慰道,“娘亲,还是我去吧,您去的话,他心里只会会更难受,您和父亲都是拿他当亲子来疼的,他是觉得亏欠您和父亲才会如此。”
高氏沉思片刻,叹了口气,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个荷包,递给了知微。
“这是斐然娘亲留下来的,你拿给他吧,告诉他,他那个爹今后便不要了,有我和你父亲在,谁也不敢小瞧了他去,他娘亲的嫁妆除了一些死物在聂家,其余的都在你外祖母手上,叫他不必担忧以后的事情,娘亲没有怪他,叫他赶紧回来,再敢酗酒,我定不饶他!”
来青州几日了,知微还是头一次出高宅。
天气并不是很好。
阴阴沉沉的,一如聂斐然的心情,乌云密布隐藏着无尽的阴霾。
这是城外的一座宅邸,坐落在山下,与水为临,乃是聂斐然生母的陪嫁。
后院内,大片的杜鹃花盛放,一身白衣的聂斐然摊坐在石凳下,正拿着个酒壶倒酒。
他应是醉的很了,酒杯倒满了他也没有察觉,他呆愣的盯着杯子,片刻后一饮而尽。
未时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