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飐拍拍兰雅的肩膀,兰雅在稍后也平复思绪,回到了从前高冷的神情,写下张药方交予徐飐,让他照方抓药,先解燃眉之急,抵消掉萧弋之前服用的那味猛药的刺激。
而当徐飐恳请兰雅寻找医治萧弋身体的方法时,兰雅却只冷冷摆手,说这孩子与她非亲非故,她不怪他与母亲两人在此生活时鸠占鹊巢已是宽宏,根本没理由要她救人。
徐飐见多说无益,便也不作强求,留置萧弋在这处小院落中,独自下山而去。
日月昭昭,时光匆匆,萧弋醒来已是两日之后。
看着眼前稍显模糊的事物,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山间的小屋,此时正靠坐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道端着药碗的身影,眯眼去瞧,竟是原身的母亲王氏。
萧弋有点发懵。这是什么地方?他不是在自个儿墓前与徐飐见面来着么?怎么眼一闭再一睁,就到了这儿来?
是了,刚一见到徐飐,他就晕倒了……
这么说,是徐飐带他来了这里。
却见王氏已喜极而泣,口中念着:“娘亲的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她从碗里舀出一勺汤药来,先在自个儿这头吹了吹热气,才又小心翼翼地递到萧弋嘴边:“来,把药喝了。”
萧弋张了嘴,却不是吃药的姿势,而是问王氏道:“这是哪儿?您……又怎么会在?”
王氏愣了愣,破涕为笑:“弋儿,你不记得么?母亲与你,曾经在这儿住过的呀。”
山间小屋……原身与母亲曾经居住过……
萧弋似乎知道此地为何处了。
他想起《天机令》原文中提过,他这原身的皇帝老爹,头一回将原身和王氏驱逐出紫微垣时,那母子二人便是经由徐飐安排,居于京郊西山某处。
也是因此,原身幼时才能在偶然之间,与在开阳书院读书的秦绯相识。
正在这时,萧弋又遥遥地听到远方车辙辘辘、马蹄声声,但少顷之间,就又听有人吁停了车马,随后院外山径上,便又响起了徐缓的脚步声。
想来是由于山径蜿蜒而狭窄,马车没法儿通过,所以来人只能将车停在山下某地,而后步行上山。
再过大半柱香时间,萧弋便透过窗户,隐约瞄见两条人影进了院子。
当中的一条,他认出是徐飐,另外的那条,却从没见过。
那人瞧身形已然不年轻,但行走间自有股傲睨万物的雄健之势,仿佛谈笑间便能使风云变色。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