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收整好衣装,窗外日头已高悬正中。
秦知白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倒映出的斑驳痕迹,不觉蹙起了眉,着恼地唤了一声。
“云锦。”
楚流景眼皮一跳,瞧着身前人颈间难以遮掩的吻痕,慢吞吞地为她披上了自己平日里穿的氅衣,笑着低声道:“初次总是少些经验,往后便不会了。”
秦知白抿了唇,抬眸睨她一眼,淡淡道:“在你身子彻底好前,不可再这般放肆。”
楚流景大惊失色,当即放软了语调缠上她身前。
“卿娘……”
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轻快的呼喊自门口掠过径直去了相邻的卧房外。
“秦姐姐!”
秦知白看着倚在自己身前的身影,一贯沉静的眸光宛如冰消雪融,凝了一抹和软春意,任她再拥着自己闹了一会儿,垂首于她耳侧吻了一下,随即端然地坐起了身。
“阮棠来了,你谨记身份,不可再同先前那般胡来,莫要叫她瞧出了端倪。”
主动落下的吻到底让闷闷不乐的人心中悒郁去了不少,楚流景幽幽地看她一眼,轻叹口气,替她整理好被自己压皱的衣襟,便让开身子任凭身前人前去推开了房门。
“阮姑娘。”
熟悉的轻唤声响起,叫阮棠愣了一愣,转首循声望去,不由露出了些惑然神情。
“秦姐姐?”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厢房,“你怎么……方才遇见的那名苗疆妹妹不是说你住在这间房吗?”
秦知白神色未变,“阿锦身子有些不适,我今晨来她房中为她施针。”
阿锦?
阮棠还待再问,便见一道身影自秦知白身后走出,清和低柔的话语声随之于几人间响起。
“我名秦锦,是卿……姐姐的堂妹,阮姑娘有礼。”
望见房中走出的白发女子,阮棠攒起了眉。
“是你?”
这名看起来毫无正形的登徒子竟然与秦姐姐是姐妹?莫怪这般亲近。
难不成大家与家中姐妹都这般亲密无间?
阮棠纠结地皱了鼻子。
秦知白瞧了身旁人一眼,温声问:“阮姑娘寻我何事?”
“我脚伤未好,陈诺不叫我随意走动,我一个人又闷得紧,便想来找秦姐姐玩会儿。”阮棠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罢,又瞧见秦知白穿得比平日似厚重许多,不由关切地看着她,“如今正是盛暑,秦姐姐怎么穿这样多,可是病了?”
秦知白一顿,眸光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