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于怀中的人那般顺从地仰颈任她予取予夺,仿佛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放纵地依着她,心底潜藏的欲望便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蛰伏的命蛊也隐隐有了一丝失控的痕迹。
思绪濒临溃散之际,一只手却轻抵上了她肩前,拦下了她将要失控的举止。
秦知白慢慢睁开眼,双睫已染了一层湿漉漉的水光,清润的眸轻轻看她一眼,流露出些许嗔怪,出口的话语便带了几分无法克制的轻哑。
“公子……”
楚流景气息起伏,似察觉到什么,压抑着喘息低垂了眸不再看她,退开的唇渐渐下落,又吻上身前人颈间,柔软的触感随之蔓延而上,直至落在了秦知白耳边。
“卿娘……”
情动的轻唤与乍然落下的湿热舔吻令秦知白倏然收紧了手,泛白的指尖紧紧抓着楚流景身后,眉心轻蹙着蜷了身子,素来沉静的双眸恍惚失了神。
惝恍的视线模糊望见温迎怀疑的目光,迷离的思绪略微清醒些许,她低首埋进身前人怀间,克制着压抑下微颤的语调,抬指暗中点上了楚流景穴道。
“公子可是唤错人了?我并非公子家中妻子。”
台上琴曲早已弹过几回,温迎见她二人迟迟未曾分开,已有些按捺不住,试探着唤了一声。
“楚兄?”
披着墨色氅衣的人静默地躺在花娘身前,孱弱的身躯一动未动,似乎已经昏睡过去。
温迎皱起了眉,起身近前端量了一眼,“怎么回事?”
戴着重明鸟面具的女子低垂着首,“楚公子太过体弱,受不得幻术长时间侵扰,许是心神损耗过大,便昏了过去。”
没想到竟然功亏一篑,温迎握紧了手中折扇,眉目阴郁地再看了案旁的人一眼,便一甩衣袖。
“想办法将她弄醒,莫要让她现下折在了此处,待她醒后你亲自把她送回秦府中,务必要让知白瞧见你们二人模样。”
“是。”
交代过后,温迎再唤了一声,抚琴的花娘便停了手,与他一并离开了不染轩,方才还弦歌不绝的厅中一时只剩下了桌案后的二人。
确认温迎几人已离去,秦知白将身前人揽过怀间,抬手解开了楚流景穴位,再渡了一道内息入她体内,便见阖着眸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卿娘。”
她抿了唇,气息慢慢回复平静,玉雪般的颈肤仍残留着方才亲近时落下的红痕,而双睫微垂,出口的话语却已然变得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