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满意了?”
怪物
怪物
安静一时,伏在她怀前的人慢慢退开了身子,清弱的容颜略微低垂着,转开了视线不曾看她,束起的发早在缠绵间凌乱地散了开,气息似仍有些起伏,嗓音也仿佛压抑着什么而透了几分哑。
“……卿娘此言何意?”
秦知白未曾言语,伸手撩开她身前衣襟再看了一眼,裂开的伤口已然自中衣间沁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色,清冷的眸光微抬,她缓缓收回了手。
“却又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么?”
低敛的眼睫轻点,楚流景仍未抬起头。
“卿娘深夜未归,又忙于为侍从熬药,我总不好令你分心。”
秦知白眉心紧蹙,收紧的指节隐约泛了白,眸中敛着一丝薄怒,气息几番凝定,方冷着话音一字一句开了口。
“旁人只言词组,你便信了我与和殊关系匪浅,明知是圈套也偏要前来,丝毫未曾想过是否会惹我担心。
“我叫你未得允准不许离开院中,同你说心悦于你让你看重自己,你却当真一句都记不得?”
冷然的话语落下,素来沉静的眸光俨然透了一丝少见的恼意。
在那名侍女特意等在院外,与她谈及楚流景去向时,她便大约猜到了此计当为何人设下。
西院为母亲生前居所,秦澈曾在多年前立过誓此生都不再踏入西院,若那名侍女只是寻常洒扫的下人,又何必一直等在院外,这般小心谨慎,反而更证明了她是秦澈的人。
只是她本以为如此一眼看透的计谋身前人当不会入彀,却没想到自以为的信赖不过一厢情愿。
她始终未曾全心信过她。
低垂着首的身影沉默片晌,轻声道:“若是如此,卿娘为何却不与我说呢?”
秦知白眉目微凝,不知她所说何意,怔然之间,便见眼前人缓慢抬起了头。
“倘若并无其他关系,为何要对一名侍从这般关切?倘若其中当真别有隐情,又为何不能说与我听?”
残余着半抹唇红的唇角微勾,她慢慢笑起来,话语声更轻柔几分。
“卿娘不让我杀她,可她想要杀我时,卿娘又在何处?
“你我之间总是这般讳莫如深,如今却要因我不知究竟便判我有罪,对我而言……未免太不公平。”
身姿单薄的人双眸暗红,眼尾亦透着一抹病态的绯色,清癯的面容白得几近透明,在墨色氅衣的映衬下,便更显出了一分令人生畏的妖。
她平日甚少着深色外裳,总是如扮出来的那副温润皮囊一般穿得浅淡素净,如今身着玄衣,幽邃的眸子微微泛了红,秦知白脑海中便不期然晃过了那道白发玄衣的身影,喉间渐渐发紧。
“你……”
白弱的手略微伸出,扣过她腰后将她紧紧揽入了怀中,楚流景低垂下头,半阖的眸中尽是贪恋神色,一寸一寸吻过了她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