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唇落上身前人耳边,她嗅着那抹薄雪般的冷香,墨色的双眸微微眯起,话语声透了一丝低懒。
“这位娘子,瞧来倒与我家中妻子有几分相似。”
做戏
做戏
素淡的身影未曾防备地跌进她怀中,而戴着面具的女子却并未挣脱,只任凭身前人禁锢般地揽过自己腰后,清泠的话音宛如覆了薄雪的清溪。
“公子既时刻念着家中人,又如何会来此烟花之地?”
楚流景低首埋在她颈侧,环于身后的手占有般更拢紧了一分,微阖的眸中隐约流露出几分深晦不明的欲望,吐息轻浅,抵在肌肤上的话语模糊而透了凉意。
“我的确时时刻刻心念着她,只是我却未必是她唯一挂念之人。”
怀中人似顿了一瞬,清明的双眸微微敛起,而在察觉到对侧望来的视线时又垂睫掩了过去,皓白的手攀过身前人颈后,淡薄的唇随之若即若离地咬上了她耳际。
“既然家中人未能让公子满意,公子便不妨暂且忘却家中之事……一切交由流霜便是。”
咬在耳边的力度极细微,带出些许濡湿的温热。
楚流景眸光微暗,眼底似有一点暗红缓慢洇开,伏于怀前的人略退开身子,与她四目相对,另一只手轻撑在她肩头,略一用力,一双身影便相拥着朝后倒去,跌入了桌案后的软垫中。
看着已然倒在了一处的身影,温迎眼中掠过了一丝冷笑,漫不经心地举起酒杯饮了一口,方才还有些怀疑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不枉表叔父特意寻来了这名与知白有几分相似的花娘,果然能引得楚流景上钩。只要诱他在幻术中说出十洲记的下落,再让知白知晓今日之事,此人便再无利用之处,当可随青冥楼一同除去。
望出的视线再扫了一眼一旁戴着白玉面具的黛衣女子,他眯了眯眸,似是有所顾忌,手中折扇于桌面上轻轻一敲,便示意般笑道∶“驰光姑娘,看来楚兄已寻得了心仪之人,你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不若还是早些离去吧,又何必再留在此徒添感伤。”
旖旎的身影坐在半开的长窗边,莲纹的白玉面具流转过浅淡光泽,隐约遮盖了那双美目中的神色。
短暂安静,驰光颦眉回首,秋波盈盈的双眸似敛了哀怨愁绪,一声轻叹,惹人怜惜的哀婉话音便轻柔响起。
“奴家到底并非楚公子心上人,又何曾奢望过当真换得片刻回应,只要楚公子记得奴家,日后能想起奴家一时半刻,奴家便已是别无他求,死也甘愿。”
情意缱绻的话音落下,风姿绰约的人款款起身朝外行去。
而纤柔的身影在经过摆放着香炉的案几旁时,指尖却微不可察地一弹,落了些许粉末进香炉当中,再回眸望了一眼身后亲密的一双身影,她唇边勾起一点弧度,尔后未再停留,不紧不慢地消失在了不染轩外。
绵绵不绝的琴音仍在继续,香炉上青烟袅袅,空气中似多了一抹若有似无的轻浅幽香。
楚流景半躺于桌案旁,幽邃的双眸定定地望着身前人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