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挑衅和嘲弄的话并没有让祁蘅有什么反应,他看着对方微微挑眉,唇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语气有些恶劣,“被人丢掉的弃犬,刚被教训完就应激,狂犬病犯了就去治。”
两个站着的男人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焦灼,裴宴身边的那位气势沉稳,杀伐狠戾;
祁蘅则是毫不相让的阴骘冷厉,深不可测。
无形的气压沉沉的弥漫在包间里,要是有外人在,估计这会儿吓得站都站不稳了,两人视线交锋,针锋相对的冷冷看着对方。
符珍觉得这场面实在有点荒唐,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低声提醒道:“阿蘅,乖一点。”
裴宴则扬起下巴扫了身边的人一眼,声音轻柔却异常冰冷,“你要是不想站着好好说话,那就跪着聊。”
对上裴宴明显不悦的眼神,原本还气势十足的男人,顿时敛眸收起一身强势霸道的气势,在她的注视下屈膝跪了下来。
看着对方那副温顺下来的模样,祁蘅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有些欠,“叫嚣完转头就跟人摇尾乞怜,演技真是得了裴大明星真传。”
话音刚落身后就重重挨了一巴掌,“唔!姐姐!”
祁蘅有些委屈的垂眸看向她,在符珍蹙眉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下。
他直接将脑袋藏进了她怀里,委屈巴巴的撒娇:“姐姐是他先骂我的。”拖声拖调的语气,与刚刚那冷厉的态度截然不同,乖乖软软的嗓音,听的裴宴眉头一挑,打趣的看着符珍。“挺茶啊~”
符珍揉了一把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看着他红了耳朵,笑着把人往怀里搂,也不管两个还跪着的男人,说起了正事。
能不能管好你老婆!
“益盛的事,宴宴如果能帮忙联系到步砚闻,对方的条件和需求我们会尽量满足,而欠你的一顿饭,我随时赴约。”
裴宴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笑着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珍珍都愿意和我约会了,我自然无有不应,至于步砚闻”
她眉梢轻挑,看向跪在身边的男人,语调拉长而缓慢的问道:“你不如亲自问问他,有什么条件~”
符珍有些惊讶,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一头银发的男人身上,他笔挺的跪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裴宴明显故意折辱他,将他身份挑明的话,也没让他有丝毫动容。
原本以为是裴宴身边某个身份地位不低的情人,但没想到是那位帝京活阎王,如此身份贵重,权势滔天的人,就这样温顺又安静的跪在裴宴脚边。
难怪裴慎当时在电话里那么意有所指的说,只要找到裴宴,这件事就能搞定。
虽然不清楚两人这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情况,步家这位在帝京翻手云雨,一句话就能让政界变天的男人,好像在裴宴面前毫无话语权。
“既然步总听到了,那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不用,既然宴宴答应了,我会帮你查清楚。”
步砚闻虽然跪着没有起身,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上位者的气势,跪着都能照样神色如常的仿佛在商场谈判桌上,一副尽在掌握的淡然。
事情谈完,裴宴打算撇下两个男人带着符珍去玩个夜场,热情的给她讲起了皇家夜色的男模有多么懂事贴心,听的两个跪着的人额角青筋都出来了。
最终以祁蘅抱着符珍的腰撒娇闹着要回家,步砚闻起身顾不上又挨了好几巴掌把人哄走而收场。
珍世商宴包间里无人知晓的闹剧悄然收场,符瑶却在整个宴会厅满场转悠的找着符珍,都快结束了,还没有见到人,她越发焦急起来。
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她端着那杯下了药的酒迎面撞上了刚从包间里出来的步砚闻和裴宴。
“步砚闻你放我下来!”裴宴被他抱在怀里,在力量悬殊又体型差巨大的情况下,她完全不是步砚闻的对手,于是气的狠了,直接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唔宴宴”男人疼的闷哼了一声,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搂紧了怀里的人,怕她因为挣扎摔下来,反而更紧的禁锢住她的膝弯。
裴宴尝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味道甘甜的令她着迷,不自觉下口更重,利齿刺破肌肤,她凭着本能在他颈窝轻轻舔了一口,步砚闻脚步一顿,蓝色的眼眸幽然暗淡下来。
符瑶却在这时被身后打扫卫生的侍者一撞,身形不稳的扑了上来,一杯酒全数泼在了步砚闻怀里的裴宴身上。
“没长眼吗!!!”她一个踉跄刚站稳,回头去骂身后的侍者,却突然后背寒毛直竖,感受到一股如有实质的威压,冰冷的,带着杀气的将她包裹,吓得她双腿一软,狼狈的一屁股跌坐在地。
裴宴被淋了一身,脸色难看至极,原本因为步砚闻的血而有些迷乱的神色也清醒了过来,“妈的!”
她骂了句脏话,拍了拍步砚闻的脸示意她放自己下来,眼见裴宴眼底真的升腾起怒火,步砚闻不敢再放肆,温柔的弯腰将她放下。
裴宴平日里向来骄纵,身边无人敢忤逆得罪她,在裴家千娇百宠,娱乐圈里众星捧月,出了门还有步砚闻精心伺候;
结果今天来参加珍世的商宴,兴致被扰后,仅仅是因为裙摆被弄脏了一点就暴揍了步砚闻,现在被人拿酒泼了一身,搞的狼狈不堪,裴大明星只觉得自己今天是来渡劫的。
她这会儿怒极反笑,已经被闹得没脾气了,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符瑶,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抹邪恶的弧度,“闻哥,她的酒泼了我一身,你来说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