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伤了手。”
他一把将人抱起放到了沙发上,顾不上满地的玻璃碎片,双膝重重的跪在了沙发边,宽大的手掌轻松的握住了裴宴的小腿,小心翼翼的脱下了她的高跟鞋,手指轻抚过她白皙的脚踝,上面有一道被玻璃碎片划伤的痕迹,好在没有流血,只是蹭到了。
不等裴宴再次动手,他俯身吻住了她,感受一阵温热,裴宴瞬间头皮发麻一脚踹开了他,脚踝上的伤口却随着男人的举动而诡异的消失。
男人的修罗场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棍子递给她,声线低哑,沉声哄道:“你要是不解气就继续,这里砸坏了我可以赔,但是明天你还要拍摄,受了伤怎么工作?”
裴宴看着他顶着一身伤,那副从容不迫的态度就来火,想到自己今天白跑这一趟,裙子毁了,猎物没了,这会儿还要跟他折腾就火冒三丈,
“滚出去。”
一整晚激烈交锋、互不相让的两人,这会儿倒是默契十足的同时开口,男人满脸戾色,裴宴更是一脸不耐。
就在这时,尚未回过神来的符珍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祁蘅伸手将她的双眼蒙住,并轻声说道:“姐姐,这里画面好脏,别看。”
被骂脏的两个人瞬间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恶狠狠地朝祁蘅瞪了过去,后者只是镇定自若的蒙着符珍的眼睛,随手关上了门,不紧不慢地落锁后,沉声的提醒道。
“两位是想给珍世的商宴送上热门吗?不锁门玩得这么花。”
裴宴这才想起刚刚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确实忘记锁门了。
符珍被蒙着眼睛靠在祁蘅的怀里,没看见三人剑拔弩张的眼神。
“宴宴,要不我们改天再约?”她轻声问道,体面的给了三人一个台阶。
裴宴也知道这会儿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理智回归,踹了身边的人一脚:“把衣服穿上。”
安静的室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裴宴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走到窗边生起了闷气,时不时瞥了一眼依旧淡定的某人。
重见光明的时候,符珍眨了眨眼,裴宴已经重新落坐在沙发上,还是那副闲适又慵懒的样子,只不过原本高开叉的裙摆这次没有露出那条大长腿,上面搭着一件西装外套。
祁蘅轻柔地牵起她的手,引着她坐下,符珍的目光顺势扫过站立于裴宴身旁的那个男人,那头银色的碎发略显凌乱,可见刚刚包间里发生的事有些激烈。
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其脖颈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红肿的充血,可见下手的人力度狠辣。
令人诧异的是,面对如此屈辱的遭遇,这男人却毫无半分身为受害者应有的难堪与窘迫。
相反,他神情淡漠,宛如一座沉静的雕塑般静静立于裴宴身侧,从他看裴宴的眼神里,还能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与纵容,仿佛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珍珍,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裴宴倚着沙发靠背,嘴上说着抱歉,神色却不以为意,符珍也并不在意,对别人的隐私更没什么探究的兴趣。
她体贴的让祁蘅给两人倒了杯水,并没有过问对方的身份,不动声色的引开了话题,打散了这个尴尬的氛围。
“宴宴,益盛精神病院的事,我和裴师兄聊过,他说裴家出手不太方便,可能需要麻烦你帮忙找一下步砚闻。”
裴宴撑着下巴听着,懒洋洋道:“那精神病院的事,嫂子也跟我说了,我看根本就是疯子治疗神经病,简直荒谬。”
祁蘅站在她身边看着对面的银发男人,目光带着审视和警惕,却并没有插话。
两个男人一时间都沉默的站在各自的人身边安静的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符珍在意祁蘅的感受,原本怕他听到益盛的事情会有应激反应,但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行动和打算都全盘告诉他,隐瞒不是为一个人好的借口,坦白和沟通是亲密关系里很重要的一环。
所以她在和祁蘅聊过以后,将她调查的关于益盛的结果都告诉了他,而祁蘅听到后反应平平,并没有什么波澜。
符珍心里却清楚表面的风平浪静并不是释怀,只是理智暂时压住了内心的疯狂,这件事需要一个结果,祁蘅也需要一个真相和交代。
她拉过祁蘅的手,握在手心里,即使知道他此时并没有多么在意,但她还是心疼的想让他知道,他是被爱着,被人在意着的。
“步砚闻这个人似乎不太好相处,宴宴,如果这件事有让你为难的地方,我会想别的办法。”
符珍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她不喜欢消磨朋友的情分,能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她向来拎得清,裴宴这个朋友她喜欢,不管对方在外面的风评和对待别人的态度如何,至少目前为止,裴宴对她是真诚的,那她同样也会把对方当做朋友。
裴宴闻言不在意的扯了下唇角,先是笑的格外甜的朝符珍温柔道:“谈不上为难,不过珍珍要是真的想谢我的话,能不能单独请我吃顿饭,就我们两个,别带电灯泡。”
她目光流转在祁蘅身上,电灯泡三个字就差指名道姓的报上祁蘅的大名了。
不等符珍回答,祁蘅握紧了符珍牵住自己的手,语气里不带任何温度的讥讽道:“别拿珍珍当你们py的一环,裴小姐的滥情游戏我可以付费帮你找更合适的人。”
裴宴啧了一声,还没嘲讽回去,身边的男人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又冷又硬,“套上链子的家犬,在主人身边也依然逮着人就咬,学不乖就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