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河只觉得有股清明之气,直冲天灵盖,脑子顿时清明了许多。
苏长河心中熨帖,终于不用再羡慕裴远了。
见苏长河已经埋头用功了,苏晓晓这才悄悄的退了出去,心里还得意扬扬的想:【我可太厉害了,不止帮姐姐拖住了哥哥,还让哥哥努力读书了,这家可不能少了我。】
苏长河嘴角上扬,这丫头,绕半天弯子,就是为了为了拖住自己。
难怪姐姐要拿他的衣服,苏长河还没张开,身量和姐姐差不多,脸又长得很相似,这样出门,不会有人怀疑的。
此时,苏灵溪已经安排妥当,骑着马往家里赶了。
她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心里却有些激动,希望女学能保住。
为了混淆视听,苏灵溪还耐着性子跟着赵婉月出席了两次宴会。
自然不出所料地成了众人奚落的焦点,尤其是敦亲王家的许王妃。
见了苏灵溪就阴阳道:“这不是大忙人苏大人吗,怎么,今日不用上朝,也和我们这些无所事事的闲人来逗趣了!
哟,瞧我这个记性,苏大人如今已经被停职了,听说那女子学堂这几日都没有开门,是怎么一回事啊!”
赵婉月挡在苏灵溪面前,才要开始替女儿说话,苏灵溪却自己迎了上去说:“王妃说的没错,我如今已经被停了职,女学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许王妃本以为苏灵溪会羞愤欲死,可她就那么淡然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就像是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许王妃这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面,心里讪讪的。
她与镇国公府的仇,早就在苏灵溪退婚的时候就结下了,之后几次三番较量,她都一败涂地。
那时候,镇国公府风头正盛,她自然不占优势,如今,苏灵溪丢了官职,又是大龄未嫁之女,怎么着,她也要把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许王妃皮笑肉不笑的说:“说起来,我与你外祖母还是同姓本家,当初,差一点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如今,我家孙儿已经三岁了,灵溪,你的终生大事也该定了下来吧!”
御史台张夫人讥诮的说:“这苏姑娘,当初放着王府好好的姻缘不要,偏要学男子去做官,如今鸡飞蛋打,官职没了,也错过了成亲的最好时机,真是可惜。”
这世家大族,就没有哪家的生意没受苏灵溪女学的冲击的,如今又有许王妃和张夫人挑事,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
便有人附和道:“这女子呀,还是要守本分,苏姑娘再有才名,再有本事,到最后还不是连合适的夫家都找不到。”
也有人看中了镇国公府的门第和实力,想着能捡个便宜,就说:“苏姑娘秀外慧中,连偌大的学堂都能管理好,管家定然也是一把好手,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赵婉月看了一眼那人,只觉得眼生,愣是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这人倒是有些头脑,知道她家灵溪的本事,不似那些蠢妇,只会嚼舌根。
可赵婉月也只给了那人一个温和的眼神,并没有多说。
旁边却有人起哄道:“谢夫人,你娘家弟弟不是在议亲吗,既然你如此看重苏姑娘,为何不给他们牵线搭桥,若能成就一番良缘,也是功德一件。”
那人本意是将谢夫人一军,不想谢夫人竟说:“我们谢家小门小户的,只怕苏姑娘看不上眼,要是能寻得苏姑娘这样的弟媳,我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苏灵溪见她们越说越直白,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实在不宜再次,便借故出来院子里看花。
赵婉月见那谢夫人竟不推脱,心里倒是动了几分,只要男方人品好,肯上进,家世什么的,倒是其次。
不嫁人又如何
赵婉月正想打听一二,就见谢夫人旁边那人说:“你那个弟弟,年级轻轻就是正五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又长的一表人才,跟苏姑娘倒是极般配的。”
赵婉月这粗粗的听来,真觉得还行,有心想要打探一下。
只听得小裴夫人冷笑一声:“谢夫人这算盘打的,怕是全京城都听得到了。
你那个弟弟如今快三十岁了,虽说正妻没了,一直没有再娶,可能同房小妾加起来有五六个了吧,更别说他那亡妻还留了一双儿女,你这是想让苏姑娘去替你弟弟收拾烂摊子呢?”
被裴小夫人揭了老底,谢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许王妃冷眼道:“这男子三十多岁,不正是好年华吗,苏姑娘的年纪,与他不是正好相配吗,我看倒是挺好的一对。”
赵婉月正气这个谢夫人不要脸呢,偏偏许王妃还添油加醋,这气性一下子就上来了,她直接怼回去道:“许王妃若是觉得好,不如让你家郡主去嫁,这一过去就有两个现成的孩子,免得你担心她受苦。
还有,我家灵溪的婚事就不劳大家费心了,别随便一个歪瓜裂枣都拿来说事,若是没有合适的,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
许王妃还犟嘴道:“这女子哪里有不成亲的,当初若是……。”
“我自己的女儿,我都不急,犯不着你们操心,当初多亏我们发现的早,不然要灵溪亲眼目睹婆母与儿子的小妾争宠这种下三烂的事情,才真的是受罪!”
赵婉月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这样糟践她女儿,她自然也知道该怎么扎许王妃的肺管子。
“你……”许王妃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他夫君看上了儿子的小妾,竟真的要了过去,虽说是后宅秘闻,可是,哪里真的瞒得住,大家谁不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