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不到,席刚就心急如焚的赶了上来。他推门而入,一眼就见低头杵在那的三人,默默咽了下口水,内心也在暗然生寒。“先生。”席刚垂着头,难得在他脸上看到拘束畏惧。“走近些。”男人不冷不淡道。他脑袋乱糟,听着上前。“嘭啷——”金属质感的沙漏摆件当头袭来,玻璃瞬间崩裂,碎片染着血迹激落在地。有几块不可避免的也滑到三人脚边,他们头垂的更低了,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席刚被砸的两眼冒金星,站不住的往后踉跄,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整张脸,感觉有液体流动,随手擦了一下,血糊满整张脸。“先生…”依旧要站好,听男人指示。男人绕过办公区,阴鸷的面上带着极重的戾气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脚,下手极狠,力道极重。踢得席刚受不住的趔趄后倒,他捂住肚子倒在地上,喉间涌上浓重的铁锈味,他拼死咬紧牙关,忍着剧痛道:“先生,您说。”席鹤词居高临下的看他,锋利的眉峰冷冽的蹙起,眼底掠过一瞬的杀意,“我警告过你,斩草要除根,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心软,叫这陈家私生女成心给我添堵。”“你可真长能耐了啊。”“这事…是我没看住。”席刚赶忙去拉他的西装裤角,“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保证…一定会带回太太的。”他眉眼越发凉薄,转眸乜向那三人,“她几时跑的?”鸿雁立马道:“中午十一点半,我们根据监控录像反复进行观察对比,太太与…蒋先生的侄女换了衣服,包裹严实,上了辆出租车。”“并且这辆车不是太太打的,她目前手机还处于关机状态,没法确定具体位置,不确定出没出省,所以下面就一并安排了跨地区追踪。”“还有,我们也在岑京国际机场找到了陈家那位。”席鹤词吸着气坐回主位,潜底戾气激增,刺激的他左臂不仅全麻还不受控制的抖动。强忍思绪,问:“女生一般生气几天才会消下去。”“……”这问的太突然了,室内其余四个都木住了。宋特助最先反应过来,道:“快的一分钟,长的一辈子。”男人视线斜睨过来,宋特助立马又道:“大多数都是一到两天。”“行,那就让她先快活两天。”宋特助懵了,自己还不如不说呢。…黎源·绥县郁宜舒爬上五楼,还不确定老人在不在,用钥匙开了门。不在,还好,她松了口气。回来这事她没和父母说,免得白惹他们担心。她知道他手段了得,留在岑京肯定会被抓回。一路她都做好了掩护,短期内就先住在这,倒也还算安心。这儿不大七八十平,楼顶就是天台,她以前暑假经常过来玩,在这总算是放松下来了。以防万一,她手机依旧没开,就借着老人屋内的钟表看时间。家里应该有些日没住人了,落了灰,她迅速收拾了下,入冬时节,黎源再冷都没有岑京来的寒。晚上,郁宜舒锁好门后又多加了件门阻器才安心入睡。半夜又被噩梦惊醒,她真的太害怕他了,就像个恶鬼对着她死缠不放,直盯着天花板,过了好久才重新闭上眼。白日她也不出去,冰箱空荡,老人存了些米和面,她就着吃了些。百无聊赖,郁宜舒看了会电视,就连声音都不敢放太大。真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衰弱了,夜里窗外上有细微的响动都能被惊醒,动静不小,紧张的过去看了眼,是在空调底下筑巢的鸽子。又是晚上,入睡前,郁宜舒想着再过几日,便打算回家看一看,如果男人愿意就此放过她,她就和上辈子一样,以后都不再会去岑京了。她不知,她的美梦即将再次破碎。…深夜,一辆黑武士迈凯伦·塞纳风驰电掣的掠过县牌指示,身后还跟着八九辆黑车,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划出一道严整糜丽的风景线。列位第二的车上,宋特助觑了两人一眼,“真够远的。”岑京到绥县,11260公里,他们足足坐了十二个多小时才到这。“这还没到两日呢,先生就来了,来也就算了,你说他为啥不选择坐飞机呢?”他问。蓝穹睨了他一眼,“要不你去前面问问先生?”“……”十分钟后,他们驶进一老式小区,停靠在某单元楼下。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手上夹着一缕半灭的烟,眸色猩红泛沉。他靠在车旁,黑色大衣几是与夜色融为一体,里面是还未来得及换的正装,抬头望向某个窗台,眼底情绪几近翻涌。“先生,都准备好了。”席刚头上刚凝成的血块,冷风一吹,疼的他皱紧脸。男人立体优越的轮廓在夜灯下半隐半现,棕色瞳眸显得淡漠而又宁静,缓缓吐出烟圈,烟雾迷糊住了他阴郁的眉眼。“去,把这一栋上下都围了,拿钱堵嘴,别让这里面的人出来瞎凑热闹。”“是。”席刚带着人迅速上去。楼底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没有电梯,楼上黑魆魆的一片,几个男保镖拿着电筒一台并做三阶的往上爬,四周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发出“哐哐”的脚步声,他们在下都能听见。寒风瑟瑟,两分钟不到,楼上有指示传来,鸿雁靠近道:“先生,一切准备就绪。”男人反手摁灭烟蒂,眉弓下压,眼梢狠劲愈倍叠加,盯着那步步台阶,眼神露骨到仿佛带上来攻击性。上面的郁宜舒又被噩梦吓醒,直愣愣的坐在床头,精神又高度紧张起来,她微张着嘴干咽了咽,心累的闭上眼,眼底俱是疲惫与惊虑。房间的帘布没拉严实,露出一角,极黑中透出微弱的湛蓝碎光,她敏感的起身去拉牢,就在手伸出的刹那大门口的阻门器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她心脏一险直往下坠,呼吸滞停,瞬间浑身僵硬的定在原地,遍体生寒。:()私藏婛婛